“姆妈我吃好了,谢谢你。”
陆涵之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吃上面,很明显他被这份热腾腾的爱心早饭给治愈了。离开餐桌的时候他甚至用不太熟练的上海话感谢了保姆,让那位在陆家工作了大半辈子的外婆级人物把脸都笑成了一朵jú花。
心qíng好,一切都好。
陆涵之回房间把该回复的邮件和短信处理好,然后换了一套衣服,神清气慡地出门去了。他的目的地很明确——真正的陆涵之从小长大的那个家。
陆家的宅子位于繁华的市中心,所处的地段从前是租界的洋房区。而陆涵之生长的片街区也算是魔都有些历史的地方了,城隍庙附近的老弄堂。虽说现在也是被保护起来的石库门建筑群,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的确不够富裕。
换过芯子的陆涵之走在这狭窄闹腾的居民区里,凭借着梦里的那些记忆找到了那间一室户的小屋子。
这一路上他和熟识的街坊们打着招呼,时不时侧身避让着嘴里叼着早饭冲去上学的小孩子,又得注意着各种堆放在墙边的杂物。
等到他七拐八拐地找到了房门,用钥匙戳了半天终于进去坐下的时候,已经稍显láng狈。
这才是家的感觉。
陆涵之喘过气来,打量着眼前这间完全不起眼的小屋子,立刻就感受到了温馨的气息。
无论是柔和舒适的旧家具,还是窗台上的几盆宝石花仙人掌,甚至连书桌周围的墙上满满的奖状,看上去都是如此顺眼。
自己这些日子看惯了那些华丽空dòng的豪华建筑,终于能够洗洗眼睛了。
他自我调侃了一番,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一种不言而喻的喜悦之qíng漫上了他的心头。
不过再怎么舒服也不可以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在他的那些梦境一般的记忆里,陆承康留给陆涵之和他的母亲的贵重文件就藏在房间的某个角落。
是大衣橱顶上?或者是五斗橱抽屉的fèng隙?梳妆台上的匣子也比较可疑……嗯?还有那个明显价格不菲的花瓶。
陆涵之对这个有明显裂纹却仍然散发着气场的糯种绿翠花瓶有着极大的兴趣——它看上去就是陆承康的手笔。
“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陆景轩找到这里把陆涵之带回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这个……”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走了过去。“啊,不对……说不定他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一定要把陆涵之搞到手。”
说话间他已经站在了花瓶的面前,一把将里面已经枯死的百合花拔了出来,然后把水倒掉,再摇了摇这个瓶子。
咦?竟然没有动静?
qiáng烈的预感使他完全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他在周围的架子和橱里找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敲背用的竹锤子。他将手柄伸下去探一探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果然,底部是软的。
估计真的把什么东西放了进去吧。
陆涵之用左手拍了拍额头,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还有异能可以帮忙。他仔仔细细探测了一番,发现花瓶的底部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固定了一把钥匙。
这就对了,有钥匙,才有秘密和真相。
这回他将一把小刀绑在锤子的柄上,往花瓶里面戳了半天,终于把那团软软的绿色花泥给捣碎了。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出来之后,一把金色的小钥匙赫然在目。
这东西和梳妆台的小抽屉,似乎比较匹配?
结果的确是如此,陆涵之拿着这把钥匙打开了梳妆台上大抽屉里的小隔板。一叠厚厚的文件和两本存折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首先拿起存折看了一眼,一串零。他又拿起文件翻了几翻,然后就挪不动脚步了。
不知道是应该夸陆承康有先见之明呢,还是应该指责他太过冷血。不知道在多少年之前,他就信不过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把一份类似于遗嘱的东西,偷偷jiāo给qíng妇保管。
里面的条款很多,但是陆涵之立刻就能理解的大致是这些:
陆夫人不能全权掌控纵横集团;
每一个子女的股份不得在他去世后三年之内转让;
陆涵之年满25岁可以继承其母的5%的股份,之前被托管在了律师行……
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
陆承康根本就是个渣啊……这么早就准备让自己的妻儿斗个你死我活就不说什么了,怎么连qíng妇和私生子也不放过,非常搞得腥风血雨才罢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