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浑身被纱布裹得无法动弹的他,看不清chuáng边之人是谁?心中却希望是她。
久久没有人应。然,鼾声却一直未停口习武之人的防备之心哪容叫声都不醒?可见她此时有多么疲累。突然他不想吵醒她了。
用尽全身力气,咬牙忍痛,抬起右手摸向chuáng边的人。修长的手指才刚一接解她的头发,他便可以肯定是她!她的头上,从来没有任何头饰。丝滑的秀发没有如其它已婚妇人那样梳尾髻,而是以她独特的方式简单的盘于头顶。既高雅大方,又清慡怡目。
确定是她陪在自己身边,确定她平安无事,心中顿时溢满浓浓的感激与欢喜。身上的疼痛仿佛也因此而沾失了。大手更加舍不得移开口手指仿佛微风般轻轻地从头顶,缓缓移至细腻光洁的额头。再到未经修饰的蛾眉,卷曲上翘的长睫,挺直的鼻梁,轻抚娇嫩如玉的粉抓”是她!这一切都是她特有的!不由自主的,他的唇边悄然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最后,大手停在那曾经令他几度迷失的柔唇上。他弯起食指,轻轻刮拭,似乎在回味其甘甜的滋味,又像是在传递他的爱意,更像是在感受她的温柔。
只不过,嘴唇的主人明显不乐意了。只见秀眉轻蹙,长睫忽闪,楼桃似的小嘴不由自主的噘起。不到她开口怒斥,正在偷香窃玉的男人已经知趄的将手掌移至她的脸颊。并抢在她前面,关切的问道:
“羽儿,你没事吧?”
猝然抬头,睁目与他对视。见他脸色依旧苍白,并没有发烧的迹象。她暗自松了口气。
“你抢了我的话。”她答非所问的回道。没有像往常一样拍掉那只正在吃她豆腐的贼手,而是一反常态的伸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上。只觉一股qiáng烈的电流由手背传到心脏,qíng不自禁地,云浩整个人都悸颤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他不由自主的反手握住她的柔荑一拉,yù将她带入怀中。
“别动!”她阻止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说完。
“嘶!”轻哼一声,他已经住手。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身上再度传来那撕裂的痛楚,令他面部痉挛,浑身发抖。
望着他痛苦忍耐的样子,她没有如以往那样贵备他的无状。只是温柔的安抚:
“伤口裂了!我得重新为你包扎,你得再忍忍。!”
她怎么不骂他猛làng,不怪他冒失?她太过温和的态度,令他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慌。
“羽儿!“他qíng不自禁地吟唤。
“嗯!“她轻应一声,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怠慢。她麻利的为他拆下手臂上已经被血渗红的纱布。重新给他上药,再度包扎。“还好全是外伤,休养些日子就能愈合。”她轻轻述道。
他直愣愣地望着她,早已习惯了她犀利qiáng势的言辞。如今她突然变得温言软语,他的心反而感觉没根,没底似的缥浮着,没有着落。不由自主的他再度低唤。
“羽儿!”他的声音充满迷茫。
“唉!”她抬头望着他,鼓励道:“有话你就问吧!”
他想问她为什么突然对他那么和气?可是,他害怕问,他也问不出口。他直觉她的和气,于他来说决非好事。
“是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丢下你一个人吗?“见他一幅难以启齿的样子,她帮他问出来。随即答道:
“你走之后,族长告诉我一个惊人的秘密。她说,我是她的接班人,是灵族第一百三十八代族长。虽然当时我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可是,当她的灵力和功力全部传给我后。我便不能不信了。
灵族现在的qíng况你也清楚。她说,要除掉叛党,不可以由我这个新任族长亲自动手。因为,身为灵族的新任族长,是不可以沾上族人鲜血的。她提意利用你来帮我对付那样叛嘛……”不意外看到他沮丧痛苦的表qíng。她接着说道:
“在你叫我的时候,我们当时就在你身后的夹墙之中。我亲眼看着你被人围攻,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你身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血癌……”
她每说出一句,他的心就被狠狠的害下一块。心口上那无法言喻的痛,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痛楚。“别说了!“他大声阻止她看似抱歉,实则惨酷无比的话。如果这就是她突然对他好的原因,那么他宁愿她不曾将他从灵族人的刀口下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