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他不应该叫无霜,他应该叫无耻!
却见无霜脸上dàng开一层红晕,笑道:“放心,我尚未娶妻,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负什么责?谁要他负责了!他尚未娶妻?不好意思,本姑娘早已嫁人了!
我一声冷哼:“不用了,您的负责我担当不起,您还是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扣押着吧。”
无霜眉梢微扬,眼睛细眯,“哦,你确信?”
我用力点头:“是的,坚定不移!”
无霜道:“那好,出了这个帐篷,你若是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别来怨我。”
“什么?”我诧异抬头,对上无霜清润的眸子,这才想起他之前提醒过我的话。
我的心里不由嘲讽,他们恨端木澈如此无qíng对待风璃国,他们风璃国的将士又何尝不曾残杀我木琉国无辜百姓?今日他们奈何不了端木澈,必然找我出气。
我心绪一动,便笑道:“我来回想着,觉得这里宽敞,东西也是最好的,住着一定会很舒适。”
无霜轻笑出声:“坚定不移?”
我忿然道:“我移了还不成吗?”
回应我的是一阵清朗笑声——
夜,分外寂静。
帐外,杂沓脚步声夹杂着兵甲碰撞的声音,一阵又一阵地传来;帐内出奇的安静,只剩下蜡烛烧得“噼啪啪啦”的响声。
我坐在榻上,双手抱腿,百般无聊地看着无霜。
无霜正坐在案几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捧着兵书,昏暗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放大地投she在帐篷上,随着烛火的跳跃不停晃动。
我对无霜涌上一股好奇,心中困惑开始无边蔓延。
他隐藏在chūn风得意楼那段时间,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身份?
暮子铭既是他的入幕之宾,为何什么都不说?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他虽自称是风辄昔的谋臣,为何风辄昔却是敬怕他?
他看上去文质彬彬,却又身怀绝技,他jīng通音律,熟晓兵书,他到底还有什么本领?
正当我想得出神之际,无霜猛然抬头,袖袍一挥,一记暗器飞向帐篷顶端。帐篷破出一个大dòng,一个黑衣人轻巧落下,白色面具上猩红的“鬼”字摇曳着诡异的红光。
“又是鬼门的鼠辈,这次倒是来了个老朋友。”无霜静坐,微微扬起下巴,左手轻轻掠过脸庞的垂发,神qíng淡然,却是绝色倾城。
鬼门暗使道:“哦?你知道我是谁?”
“你在我身边监视了那么久,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谁的人,没料竟是鬼门暗使。”无霜道。
鬼门暗使问道:“你是如何认出我来?”
无霜淡然道:“香味,一道来自苦寒的梅香,一个人能隐藏容颜,遮盖气息,身上的香气却是牵引缭绕,不可散去。”
闻言,鬼门暗使仰面大笑:“好!不愧是无霜公子,除了门主,你是第一个能让我闾洁佩服的人。”
“端木澈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如此助他?”
“那是门主的事,我们做属下的从不过问,只接受命令。”
无霜站起来,缓慢地走到我的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烛光,在我的脸上投下一片yīn影,他问道:“什么命令?”
“杀风辄昔,救睿王妃。”
“哦,就凭你?”无霜淡笑,风华绝代。
闾洁静静伫立,面具后的眼睛犀利得如同刀子。
“来人,有刺客,保护三王子!”帐外传来一阵呼声,随即便响起一阵短兵相jiāo声,哀嚎声一片。
闾洁道:“无霜公子,不再去救你的主上,就不怕他有生命危险?”
无霜长眸细眯,淡然道:“此人死了,倒也清静。”
我跟闾洁不由怔住,而后便见无霜的手指在空中随意一划,我便变得动弹不得。
闾洁脸色一变,“卞机上人李源清是你何人?”
无霜道:“正是家师。”
闾洁的眼神闪过yīn鸷,单脚跨前半曲,慢慢握住剑柄,做出拔剑的姿势,无霜举手于半空,五指微曲,挂在墙上的黑剑便骤然飞入他手里。
无霜道:“既知我师出何门,还敢与我一斗,是勇气可嘉,还是愚蠢,且让我会你一会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