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她……”
我擦了眼泪,对着张赫宽慰笑笑,随后指了指天池山的方向,示意他无需追赶,朝着既定的方向前去。
“是,小姐。”张赫颔首,掉转了船头。
我回首再度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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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赤红的夕阳在天与海之间燃起了绚烂的大火,那艘大船已如豆瓣般渺小,驶进红日之中,承载着我日夜思念之人,缓缓绝迹。
我一把掀开面纱,含泪向着落日挥手。
我不知道,那肆意飞扬的白纱会不会传递思念,但我知道,终将有一天,我会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我要让他深邃的瞳孔里,重新映照我的容颜!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收回手,将白纱复而缠绕而上,不再回头张望。
红的天,红的海,两艘船,两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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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谁的眼泪遗落在风中?
遗落的,还有曾经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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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缓缓靠岸,那通往天池山巅的通天石阶蓦然出现眼前,两侧飞瀑垂天,氤氲白烟,绝世之景,一如往昔。
凌月和张赫初次来天池山,见此景色无不啧啧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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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上石阶,一步步往上走去,凌月和张赫紧随其后。
约莫半刻之后,我便气喘吁吁,忽而身子浮起,是被凌月拦腰横抱在怀。
张赫沉下眉眼,喝道:“大胆凌风,休得对小姐无礼!”
在张赫眼中,武艺高qiáng者乃是凌风,故而一直将他错认,而凌月也懒得解释,他只对我道:“世人不了解我没关系,只要小姐知道我是凌月便已足矣。”
面对张赫的呵斥,凌月懒懒地扬了扬眉,笑道:“张将军,你我皆是习武之人,这蹬阶对我们而言不过是chuī灰之力,但小姐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女子,又身子虚弱,你若不想小姐乏力,又不愿让我无礼小姐,莫非是想自个儿来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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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张赫的脸随即羞红:“你休得胡言乱语,我没……”
凌月淡淡睨了他一眼,随即冷哼一声,脚尖一蹬,携我凌空飞离。
一块巨大石碑缓缓映入眼中,石碑刻着“天池山无为静修”字体,以红墨挥洒。
来到此处,我便知天池山巅将近。
正当我们yù要越过石碑的时候,天际传来一阵呼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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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止步————”
凌月和张赫闻声不由停住脚步。
我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青衣长褂的侍者从空中飞来,轻巧落在石碑侧畔,指着我们道:“无为清修之地,寻常人不得擅闯,你们是何人,来天池山是为何事?”
凌月将我放下,在我的示意下将事先写好的拜帖呈上,道:“我家小姐乃是宗政家大小姐宗政暮颜,有事求见卞机上人,劳烦通传。”
侍者乍闻我的名字,神qíng不再疏离,便笑道:“原来是宗政老爷的千金,请你稍等片刻,我即刻为你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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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颔首,侍者便瞬息消失,唯留清风依旧。
“真是好轻功。”张赫赞叹道:“只是一个小小侍者,都有如此武功,天山天人,果然名不虚传。”
凌月跳到我的身旁,将我凌乱的垂发掠到耳后,整理了我的面纱,咧嘴一笑:“小姐真是厉害,那侍者一听到小姐的名字,就不再那么冷冷冰冰,倒是随和起来。”
我随他一笑,并未向他解释明轩与李源清乃是挚友这层关系。
不消半刻,天际传来回话;“请宗政小姐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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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声余音袅袅,不绝上空,盘旋于空旷的山野之间。
凌月再度携我朝山巅飞去。
待我来到天池山巅,便见三四人等在殿门口,为首者是一个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身着锦蓝丝袍,腰挂紫金长剑,长发在头顶梳成髻团,cha着一支通透白玉簪,面目清秀文雅,略带稚嫩的脸上透着不合年龄的成熟和稳重。
他见我前来,便领着几位侍者步下阶梯,朝我微微作揖:“在下乃是上人四徒弟崔志鸿,见过宗政小姐。”
志鸿……他是志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