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月将自己藏得滴水不漏,甘愿只在宗政暮颜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守门侍卫,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
为宗政明轩探查木琉国的敌qíng,还是……为了宗政暮颜?
端木澈沉下黑目,眼中幽冥一闪,喊道:“元谦!”
“奴才在!”
李元谦比往日更快的速度出现在殿门口,像是早早就恭候在了那里。
端木澈起身,挥袖道:“摆驾骊罗宫。”
“是,奴才遵旨。”李元谦平眉浅笑,神qíng好似早已预料。
夜风徐徐冰凉,园林森森繁茂,明月映照汩汩银光,在曲苑长廊上投下片片斑驳。
端木澈昂首阔步、负手快走,大步迈进了骊罗宫,一路挥退所有是为宫奴的请安、通传,径直朝内殿走去。
自宗政暮颜入宫以来,这是端木澈第一次主动来骊罗宫找她。
他走路的速度极快,就像是一阵疾风,正如他此刻的心qíng,澎湃着一股浓烈的渴望,渴望着迫切见到她。
然而,就在他推开殿门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生生僵硬在了原地。
骊罗宫内,逢面相见的并非是宗政暮颜一脸欢喜的面容,却是如此不堪的一幕!
只见宗政暮颜坐在菱花镜前,身姿婀娜,肖凌月就站在她的身后,举手扣住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俯首亲吻。
这就是她今晚不来御书房找他的原因么,就是为了在这里跟那个卑贱的侍卫卿卿我我?
端木澈只觉得咽喉一阵腥热,“砰”地一声用力踢开殿门。
宗政暮颜惊慌的神qíng和肖凌月深意的笑容,一一落进他的眼中。
两世qíng缘 第219章 嫉妒的心
我坐在浮雕镌刻的菱花镜前,执着梳子顺着肩侧的头发,眼神呆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含着一道甜蜜的微笑。
日暮时分的心跳回忆,被我反复回想,每每想起,都让人觉得三分欢喜、七分羞涩。
令我欢喜的,不仅仅是那一道吻,还有今日让我不甚察觉的端木澈的那份挣扎。
这是我入宫以来第一次与端木澈同桌共餐。
他虽不似以往那般为我悉心夹菜、敛去鱼刺,只是安静地在一旁默默饮酒,但这样的改变足矣让我萌生出一种不知名的感动,也让我得以明白,两个人吃饭,永远比一个人吃饭要来得开心。
端木澈独自斟饮的那段时间极为安静,也喝得极为凶猛。
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事烦心,但我知道,能令他困扰成这样的,想必会是一件大事,或许是朝中的一些国政大计,或许,我可以幻想成他是在为我忧心。
半刻之后,端木澈放下酒杯,静静望了我许久,直至将我的脸都生生瞧出了几分羞红,他方才将一碗甜汤放到我的面前,轻声地说:“吃吧。”
我点了点头,端起小瓷碗,望着碗中的润色,眼眶突然红了起来。
他开始关心我了,是不是意味着他准备接纳我,让我就此开始走进他的世界?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bī了回去,是不想让他以为我太过矫qíng。
我抬头对他抿嘴笑了笑,执起汤勺往口中送汤。
忽而,端木澈叫住我:“慢着。”
我不解地抬眼看他,在他的幽深的眸心中瞧出了一丝慌张。
端木澈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汤凉了,喝了对胃不好,朕吩咐下去为你再做一份。”
我捧着尚且温热的小瓷碗,笑着摇了摇头,不想予人麻烦,便俯首yù要喝汤。
端木澈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瓷碗,“哐啷”一声用力摔在地上,瓷碗霎时碎成七零八落,甜汤溢了满地。
他朝我气败地吼道:“都说了凉了别喝,你是聋子么?”
我诧异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引来他发这么大的怒火。
端木澈别过脸,低喝:“你别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朕,就是你的这张脸、这个眼神,让朕每次看了厌烦至极!”袖袍一抖,握起了拳头:“不,所有你的一切都让朕厌恶,朕只恨不得从未见过你!”
说罢,“哗啦”一声甩过衣袖,转身扬长而去,带走了所有的宫奴,独留漆黑的夜、满桌子的láng藉和无措的我,在一方寂寞的亭子里。
我俯首,手指用力地掰着手指,一下又一下,努力将心头的委屈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