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爱着你,却不知道你是谁,我想呼唤你,却喊不出你的名字?
所有关于你的消息,要来自旁人似有若无的口吻,究竟是我们离得太远,看不清彼此的心,还是我们靠得太近,太过了解彼此?
但是,事qíng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无论是太远还是太近,都不该遗忘。就像花朵不该忘记chūn天,ròu眼不该忘记光明,端木澈也不该忘记你!
终于,玉笛婉转chuī响,而后停止,漫长的,世界的安静,仅剩疯狂的心跳。
是什么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摔成碎玉?
是谁捂住了双眼,捂不住宣泄而出的眼泪?
是谁的声音卡在咽喉,发出了极为难听的哽咽?
光线割划熟悉的身影
淡去了鲜活的面容
依稀间又听见
谁人熟悉的声音
用一丝颤音,点亮了生命的金灯
“风雪飘摇我的长剑,苍茫万里河山巅
笑傲天下任我游遍,心无牵
直到,那一天,轮回在承诺之前
为了你忧伤的脸,我坠入人间
自从那一天,你和我初见
从此隔世后的剑,刻划不朽永恒的爱恋
跪倒在古老的神殿,祈求着万里qíng缘
恨只恨月总难圆,人无眠
难忘那一年,忘却在相逢之前
从此白头逝流年,追寻你的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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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细风chuī过,“随遇而安”内发出一声怒喝,“端木澈到底在想什么!”惊起枝梢上的雀鸟。
无霜一掌拍向桌面,“这都已经第二天了,他在磨蹭什么?”来回走了几步,眉目一沉,随后抄起桌旁的黑剑,起步往外走。
“站住,你gān什么去?”暮子铭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水,杯子放在手中转圈。
无霜见他悠闲的模样,脸上寒意更甚,“我去皇宫找端木澈!要是他贪生怕死就此罔顾凌安,我就先一剑了结了他的xing命,再去捣了万象宗的老巢救凌安出来!”
暮子铭饮下一口茶水,润了嗓子,挑着眉问道:“你知道万象宗的老巢在哪么?”
无霜一怔,郁着脸站在原地不说话。
暮子铭摇头:“无霜,你怎么脾气一上来,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毛毛躁躁的?”
无霜冷着脸道:“我毛躁也好过皇宫里头那个无动于衷的人,说他láng心狗肺也不为过!”
暮子铭道:“你怎知他无动于衷?他终究跟你我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横竖不过一条命,他怕什么?”
暮子铭摇头,“你我皆有退路,可随心所yù,他退无可退,一身桎梏。况且论执着心数他最盛,执着多年的东西,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爱和道义,哪有那么容易让人参透,不然,这世上怕是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无霜神qíng变得古怪,“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禅理,她被抓走两天了,你怎么这么冷静?”
“不冷静又如何,要忧心也轮不到我。”暮子铭淡淡一番自我苦笑,敛了神色:“凌安那边你不用担心,肖凌月是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至于端木澈……”
望向窗外,眼神深远:“错与对,都在他一念之间。”
“好一个错与对都在他一念之间,这世上要说最了解他的人,怕就是你了!”
一声豪笑朗朗响起。
暮子铭和无霜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男人踏门进来,八尺身躯,一身粗布麻衣,黑发以墨色发带随意在脑顶扎成一束,嘴角也带着相似的坏笑。
见惯世面的暮子铭乍见来人,也不由怔愣了一下。
无霜皱眉,“赵诸祈,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诸祈咧嘴一笑,一口皓齿:“颜无霜,多年不见了,你那臭脾气怎么还是没改,去讨房媳妇儿吧,有了媳妇跟孩子,就会收收xing子了。”
无霜的视线快速扫过赵诸祈肩膀上的男娃,深思一闪而过,冷哼:“我的事还由不得你这个手下败将废话。”
赵诸祈眉梢微扬,嘴角往左边一勾,笑着摇了摇头。
暮子铭沉默了半会,“蓝汀呢?”
“真是个好主子,亏你还记得她。”赵诸祈收起笑容,神qíng一闪而过的慌张。
一声清丽声音从门后响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