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只是我一个的真实世界。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想脱离父亲的监管一个人生活,却因为太过年幼不得不面对现实,也是因为不忍心断了母亲的思念。
而今,母亲也不再让人挂心,自己总算能自食其力。
于是,我开始去体验一种全新的生活,一种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不再依靠靳家一丝一毫的生活。
在没有课程的时候,我会去一家西餐厅做waiter赚点外快。
经理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经常拍着我的肩膀说:“帅小伙,自从你来了之后,店里的女客便翻了三倍,哈哈!好好gān,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每每听到这样的话,我都会哭笑不得。
经理的确对我非常照顾,总是让我去接待一些出手豪慡的客人,为此,不免招来了其他侍应的不满,毕竟,谁不愿意多拿点小费?
日子就这么的一天天过去,每一天忙碌却充实,除了一些眼红者可以挑衅之外,一切还算踏实。
有一日,我下了课,换好侍应工作服走出更衣室,便听见大堂内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曲。
以往,经理时常会聘请附近那所音乐学院的学生来餐厅弹琴,琴音时而在厅堂内回旋,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让我的心中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相识许久。
我走进厅堂,只见圆形梯台上搁置着一架黑色三角钢琴,一个女人穿着碎花白裙,梳着简单的马尾,正身而坐,闭目弹琴,一脸恬淡。
这个世上,总是有许多事,让人难以置信。
乍见她的第一眼,我喊出了她的名字:“凌安……”
我非常清楚,我从来都不曾认识,这个名叫凌安的女人。
自那以后,每一天晚上我都会做着同一个梦,梦境很凌乱,像是古时烽火láng烟,战伐不止的世界,天上烟云疾速翻滚,地上大风凛冽,有人不断地杀人,有人不断的被杀,鲜血染红了长空,尸骨堆积满地,有人笑谈风云,有人称王称霸……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幕,一个白衣纤尘的男人,紧紧地抱着一个女人,一脸痴恋。
男人的脸,是我;女人的脸;是凌安。
我从来不相信宿命论,但是凌安相信。
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一根线条在扯动着命运的车轮。
梦境最后成真,我与凌安相爱了,她成了我的女友。
她总是会挽着我的手,腻在我的怀里笑着问:“你相不相信,每个人诞生在这个世上,都有他既定的使命?”
我就会回答:“是的,我相信。”我的使命,就是遇见你。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每每这样,凌安就会笑得很开心。
接着,她又会问:“呐,你说两个人要跨越多少距离才能走到一起?”
我想起了那一场场凌乱的梦,笑道:“爱若极致,纵是时光漫漫,道路坎坷,总会有相遇的时候。
凌安头一偏,晃着脑袋:“是吗?老天可真是让人爱得辛苦啊!”
我安慰道:“那是老天想让他们爱得更深。”
不久之后我才明白,这句话,是我悲伤的开始。
我的这一句无心之话,竟成了一个玄妙的预言。
只是,预言的对象不是我和凌安,却是凌安与另一个男人。
我睡着了,又做了一场梦,这次的梦很长很真实,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梦中,我为了报仇不得不将她推开,等我想要拥有她的时候,她却爱上了别的男人,那个总是穿着一袭华贵黑袍,笑得慵懒的男人。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一个男人站在我的chuáng畔。
靳墨衍,我的哥哥。
见我醒来,他的嘴角扬起一道笑容,笑容淡得没有痕迹
他道:“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跟我回美国,爸爸和岚姨都很担心你。”
我定定看着他的脸,沉默说不出话。
病房的门被推开,阳光随着细风潜入,有一个黑衣保镖走进,说道:“大少爷,门口来了一个女的,叫姜凌安,自称是二少爷的朋友,要不要……”
我的心不由一颤,垂下脸,手指紧紧抓着被子:“不,我现在不要见她,叫她走。”
“是。”
保镖没走几步,靳墨衍便笑道:“既然是二少爷的朋友,就让她进来罢。”
“是,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