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保护自己儿女的母亲……周奕想起自己在孤儿院的童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摇摇头,离开了。
脸上的红肿不是一刻半刻可以消的,下午还有工作,要去书房。
当然不是非去不可,趁机摸鱼偷懒也是他常gān的事,不过,不是今天。
再说,这事儿,他又何必遮遮掩掩?
事有一弊,必有一利。
下午,松露院,书房。
“周奕,huáng侍郎的条陈你看过……”罗耀阳指尖轻点着青灰色封皮的公文,从公文里抬头,视线习惯xing地转向右前方,语气突然一冷,“你脸怎么了?”
周奕托着碎冰正试探xing地一点点冷敷,口齿不清地道,“后院起火,殃及池鱼。”
罗耀阳看着他,眉头渐渐靠拢微拧,一向淡漠表qíng里渐渐透出一股青色,他挥手示意身边的人……
一旁伺候的广福心领神会,行过礼转身出去了。
周奕目送着广福离开,回头,对上罗耀阳深邃难解的眸光,微微呻吟,“你又没表qíng?算啦。是我让着她们的,难不成我还能冲着一群女士挥拳头?”
周奕心道,你我都不怕,她们自然也不会被我放在眼里。他努力的解释着,“这叫……绅士风度……”
“……”
唉,算了,跟你们古人说也说不明白。
“不要怪我说你,你最近的表现确实反常,你的大小老婆们当然会产生非常紧迫的危机意识。”
罗耀阳已经有一阵子不曾涉足他那什么八宫十六院的。
加上,周奕的来历尴尬,起先留在府里本来就是通过非正常途径,名不正言不顺。
现在作为罗耀阳的得力幕僚,周奕享受锦衣玉食倒也勉qiáng说得通,但偏偏还有一大群下人服侍——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是他行动不便造成的。
一直听之任之的结果就是……
周奕忍不住苦笑,“她们把我当成你的从府外掠来的娈童男宠!”
“……”
随着罗耀阳沉默的时间变长,周奕背后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起来,“说句话啊,喂,你……你不会真这么想吧!”
他急忙撇清,“我……我随便说说的,我以后可是要娶妻生子,共享天伦的……”
罗耀阳突然靠近,周奕急忙往后闪,却发现对方的手臂早就绕到他身后,退无可退。
理智,这得需要理智分析!
“冷静!冷静!你看你有老婆,而且不止一个,可见你不喜欢同xing;你从不流连烟花场所,说明你对感qíng还是有洁癖的,啊——”
狗屁的理智唤醒,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对方眼眸里越来越清楚,越来越大,忙急急更换战略,“我一点儿也不认为我长得像女人,……我先声,声明,我对男人可没兴……”
未吐出的话,已经没有机会说出来了,坚毅的嘴唇吞进所有的抵抗声音,密密地封住粉色的菱角不留一丝空隙。唇对唇缓缓轻柔的摩挲,辗转,似挑逗似怜惜,霸道的舌则不放过任何机会,细细地搅过对方口中的每一处角落,似要把自己的味道沾染得淋漓尽致,宣告着对领地的占有权……
许久,许久……
吻结束了。
头抵着头,罗耀阳浑厚的声音轻轻传到周奕的心里,“周奕……迟了……”
周奕低下头,收起满脸的装傻充愣,闭上眼睛掩藏里面的了然,其实……早就猜到了。
“周奕,不管你的腿能不能医好,都会有你适当的位置。”罗耀阳叹息着摸着周奕那一头散乱又柔软的黑发。
其实按祖宗规矩,身有残疾或面相不佳的人都不会允许入主朝堂,关乎到庙堂体面。
那又怎样?!
娈童男宠?他从未想过……
那样身份、称呼对周奕来说是一种侮rǔ,以他的才能,他会让他实至名归,荣耀披身。
周奕极力的忽略口鼻萦绕的淡淡檀木香,抬起头,装作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语气一如既往的不羁,“当官?!”
与其说打消那些风言风语,不如说是罗耀阳的另一种套牢他的方式。
“只喜欢钱是吗?!”罗耀阳看他意兴阑珊的样子,想起了以前的qíng形,嘴角微微上扬,捏了捏他的鼻头,“你还真是个小钱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