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华位于荆江和沈水jiāo汇处,拥有大殷国有名的内运港,更是湘州数一数二的大都市。
听到海宁这么说,周奕撑起头,语带疑问,居高临下地看海宁,“为什么你会想到同华城?”
海宁学他的样子,也撑起来与他平视,“你一提湘州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同华的富饶,怀中县离同华这么近,就知道你一定有些想法……”
周奕立刻眉飞色舞,“嗯……不笨!”想赚钱,官商勾结……这么基本的道理他怎么能放过?!
海宁轻啐他一口,“jian商,我还不了解你!”
“很辛苦的!你也不说明白了,我直到二月才猜到你要考科举,然后马上开始物色地方。”
这个地方首先要安全,又要有发展空间,地理位置要合适,气候要好,要不容易被人发觉,进可攻退可守……选定地方以后,偏偏自己行动不便,被剥夺了自由出门的权利,还得转着弯子想法子传递消息——容易么!?
“还要配合默契,最重要的是,我的成绩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坏……”这样才能有可上可下挑选的空间。
“聪明。”中庸之道嘛!
“唉,就没想到这里会这么破。”
“唉,就是没想到这里这么穷。”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相视一眼,呵呵笑起来。
两人东拉西扯聊了大半夜,迷迷糊糊的临睡之际,又执拗起来……
“被子和枕头都有一股霉味!”
“你还敢挑三拣四?”
“像石头一样硬的四方枕头。”
“……”
“……”
“……gān嘛?不要……你喜欢踹被子。”
“哎呀,借躺一下,不要这么小气。”
“胳膊都麻了……”
“嘘……睡觉!”
“该死!”
一番虚张声势的拳脚比划,两人犹如两只倦怠的无尾熊抱在一块睡着了。
翌日上午,
“全县的土地几乎都在邢家手里把着……”海宁一边仔细的在脸上涂涂抹抹,一边跟周奕介绍这里的qíng况。“……扒了层租子以后,自然剩不下什么,所以我这县府老爷,也只好喝粥度日了。”
周奕探头,看着外面列队整齐的衙役,全武上演,虎虎生威,颇有几分军人神采,“你训练的?”
海宁讪笑,“在军营活了两年,没吃过猪ròu也看过猪走!”
周奕扬眉,若是海宁家没有落魄,说不定他日后真能成朝堂上的风云人物。皇帝老儿真是埋没人才,没眼光!
人才归人才,面对当前这种qíng形,周奕还是止不住说教,“我看你这架势,好似土匪抄家伙要抢地?邢家能做到这么大,不好对付,要……”
“说什么呢?!”海宁转身鄙视,“老爷我去谈生意,买他几块地嘛!”
哦——原来又是qiáng买qiáng卖啊,怪不得把衙役训练得个个都跟打手保镖似的。
周奕见了这幅qíng景,抿抿嘴,呵呵笑起来,“要我去帮忙吗?”
“不用,这一个多月我净忙这事了,已经弄好铺垫了,琢磨着……再去一两次就能弄妥。给我准备出钱啊。”
“二十两。”周奕指了指自己的包裹,随身带着给路上用的,二十两,还能带点零头。
海宁的手僵了一下,首次出现了犹豫的面孔,“二十两银子买五座山头,是不是有点儿过份啊?”
周奕闻言,哈哈大笑。
他们留在京城钱庄的银子,都为对方留着,以为对方会拿,结果谁都没动。这会儿东拼西凑可不就二十多两银子么。
周奕侧头看看外面那些衙役,低头想了想,“没关系,尽管做你的吧,最多跟他们分期付款。不用怕他们报复……”周奕的表qíng好像有些得意,有些狰狞,“那些保镖护院……看我不把他们调教成无敌铁金刚?!”
海宁涂抹完站起来,顶着一副尖嘴猴腮面容猥亵的小人脸,嘱咐周奕。
“大人我在这里名叫叶汉,顶替一个孤苦无依福薄命浅的举子的名份考的,千万别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