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见到她眼角的那滴眼泪,暗自叹气,就光凭这一项自己就绝对比不上布木布泰,目光落在正同多尔衮夫妻跪拜的小玉儿身上,她会科尔沁几乎一年,会不会有所成长?多尔衮的府邸将来恐怕是很热闹。
“姐姐,您还没有好消息吗?”布木布泰关切的问起,海兰珠愣了一瞬,勾起唇角,娇艳的脸颊露出一抹温暖柔和的笑容,使得她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几许锐利骄傲,更柔和上几分。
“难道您就真的不着急?”布木布泰接着仔细的询问,海兰珠发觉她的神qíng有几许闪烁,皇太极应该第一个知晓,因此并没有答话,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到皇太极的身影,绽开笑颜。
兴许是心有灵犀,皇太极同海兰珠的目光相碰,松缓开他一直紧皱的眉头,海兰珠的神qíng不同往常,宝石般的眼眸盛满喜悦,难道有喜事?他刚想移动脚步,被代善拉住,“八弟,看来父汗最疼的还是多尔衮,咱们都得靠边站。”
“二哥,您还在意这些虚礼?”皇太极笑道,代善眼里的嫉妒很是很明显,若是换成他也会如此,毕竟努尔哈赤能够起家,全靠代善已经死去的生母娘家的支持,可努尔哈赤最想念的女人是叶赫那拉东哥,最宠爱的女人是大妃阿巴亥,储英圈禁而亡,代善因为同大妃的丑事名声扫地,被他怒骂训斥,自身的实力降到最低,再赶上这场盛大的婚礼又怎么能真的心qíng平和。
“十四弟,多尔衮。”代善语气不善,仿佛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尤其是看见坐在上位的努尔哈赤慈爱的拍着多尔衮的肩头,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因为笑容少上不少,显得年轻上几岁。
皇太极此时暗暗的加上一把火,压低声音在代善的耳边说道“父汗偏疼小儿子也并不过分,我和莽古尔泰也抱怨不得,可二哥,你却不同,你是元妃之子,咱们兄弟中的身份没有一个能高过你,按汉人说法,你就是嫡长子,父汗理应更看重你才对,更何况您又素有战功,父汗他?哎。”
说一半留一半,其余的让代善自己想去,这要比都说出来更好,皇太极惋惜的摇头叹气,一副不忿的说道“听闻多尔衮大婚之后,他恐怕会得一旗,兴许就是父汗最看中的镶huáng旗,也不知道是真假,若是真有此事,那就不是四大贝勒了,十四弟恐怕会更风光。”
代善举着酒杯的手停顿一瞬,又一杯一杯的喝了起来,“这有什么法子?父汗就是疼爱多尔衮。”
皇太极叹气的点点头,仿若不经意的说道“咱们同中原汉人规矩不同,有八旗议政一说。”端起酒盏,偷偷的瞥了代善一眼,嘴角上扬,他恐怕是听进去了,皇太极确实接到汗宫消息,努尔哈赤打算让多尔衮和多铎都成为旗主贝勒,若他们兄弟各领一旗,那真的能分庭抗礼,此时自己绝不能妄动,代善可是一个好人选,由他出头阻挡此事,才是上上之选。
“二哥,少喝点,美酒虽好却伤身。”皇太极劝道,代善推开他,低笑道“没事,八弟,我不会忘了你今日所言,若是,若是有朝一日我得登汗位,不会亏待你。”
“小弟愿为二哥马首是瞻。”皇太极很是恭敬严肃,代善拧紧眉头,马首是瞻什么意思?代善暗叹,皇太极什么都好,就是偏爱汉人这一点不好,明知道父汗不喜欢,还时不时的为汉人说话,看来他对汗位不甚看重才敢如此吧。
代善显然将皇太极的八旗议政的话听了进去,转动眼珠同阿敏莽古尔泰喝起酒来,放下往日大贝勒的架子,同他们谈天说地,甚至还说起了女人,阿敏目光落在海兰珠身上,知道无望得到她,心中更是憋气恼火,再加上代善的突然敬酒,自然喝得有些多,又加上前夜的宿醉,使得他的胆子就更大起来,醉酒惹事这句话,将来阿敏恐怕有更深的体会。
海兰珠虽然不是皇太极的大福晋,却坐在大福晋中间,每个人都清楚整个四贝勒府都是由她当家,哪怕她无法为皇太极生下子嗣,却很得皇太极的宠爱。海兰珠将贝勒府掌控的很严,极少有消息外泄,哲哲她们这些失宠的福晋,也不会最快的说出实qíng来,那会让她们更加没脸,所以旁人只当海兰珠很受宠。
碍于皇太极的权势以及科尔沁的威风,哪怕这些人知道海兰珠无法怀孕,也不敢当着她的面提起,只是私下的议论暗自嘲笑,谁让不常出现的海兰珠,只要一露面,就会牢牢地吸引住男男女女的目光,她的衣着打扮总是会带起一阵的风cháo,让这些女人们纷纷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