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gān巴巴地道:“你休想恐吓谁,去告状呀,去呀!”
俞筱晚看着她恭顺地一笑,“舅母多虑了,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是您们的人,晚儿哪敢去告状,没有证人,反倒成了诬告,还得过堂子滚钉板,多不划算。”
张氏等人就得意地笑了。俞筱晚将话峰一转,表qíng万分真诚地道:“晚儿有句肺腑之言想说给表姐听。您这心计和手段,还是老实安分一些为好,我真怕您万一生下个女儿,日后的日子会很难熬呢,毕竟这一回,一同入府的,有五位贵人呢。”
张君瑶的俏脸立时白成了一张纸,嘴唇哆嗦着,长长的护指几乎要指到俞筱晚的鼻尖上,“你、你敢咒我?”
俞筱晚夸张地叹气,“忠言逆耳!”
“真是缺教养!你舅母不教你,我来教你!”张夫人走过来就扬手要给俞筱晚一个耳光,哪知才走了两步,脚下就绊到了柔软的地衣,扑通朝着俞筱晚的方向跪了下来。
俞筱晚忙半侧了身子,谦虚道:“张夫人请起,晚儿只是说几句肺腑之言,不敢当您的大礼。”
“你!”张夫人和张君瑶都气岔了,“你捣了什么鬼?”
俞筱晚咬着红润的下唇,一脸无辜的表qíng,“我哪里捣了鬼。原来张夫人不是来谢我的?”心中却暗笑,难怪那时蒋大娘会说,你现在这点本事,在内宅里可以横着走了,原来真的管用。
张夫人láng狈不堪地让兰嬷嬷扶了起来,指着俞筱晚就想骂,正巧有晋王府的小丫头进来传话,晋王妃现在得空了,请张曹两家的人过去见一见。
众人只得拾掇拾掇,随着小丫头到了正院中厅。晋王妃还是那般严肃,就是俞筱晚给她见礼时,也没露出什么欢喜的表qíng来,张氏和张夫人便定下了心。请过安,便坐到大偏厅里,跟贵妇人们闲话家常,顺道推销自己的女儿,俞筱晚被打发去了角落坐着,理由是她不适合这种热闹的场合。
贵族jiāo际圈也分上中下三等,曹家以前只能算是中等,张长蔚早就是正二品大员,张夫人自然早与上流贵妇们混熟了,帮着小姑介绍了几位侯夫人和国公夫人,曹中雅俏丽端庄,赢得赞誉一片。便有人好奇地问坐在角落的俞筱晚,“那个小姑娘是你家什么人,生得真是俊,怎么不叫她过来坐。”
张氏就是微微一叹,露出几分一言难尽之态,勾起了诸人的好奇心,张夫人帮着说道:“是我这位小姑夫家的外甥女,托孤寄养的,怎么教都……唉,可怜舅母难当,说重了怕婆婆说她苛刻,说轻了又不听。就比如早晨的点心,雅儿有的她一定要有,不爱吃也要废着。”
虽然是很小的事,但也说明了霸道的本xing,几位夫人就露出了了解的神色,“真是难为你了。”投亲的孤女就应当如庶女一般,懂得看人脸色,这个小姑娘居然还敢挑剔,“恐怕是模样生得好,惯大的,轻狂了。”
张氏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妹妹妹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不说这些了,听说刚才几位世子都来请安了?”虽然是不说,可是也侧面坐实了她们的猜测,独女,必然是宠惯着长大的,以至于到了亲戚家里,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几位夫人就不再说让俞筱晚过来坐的话了,“是,几位世子和君二公子
曹中雅就“啊”了一声,“君二公子也过来了吗?”张氏问道:“怎么
曹中雅支吾道:“没、没什么。”
几位夫人看了她一眼,没当回事,张夫人就悄悄拉着她问,“到底怎么了?”
曹中雅很为难的样子,小小声地道:“方才来之前,看见表姐跟君二公子在梅林那边……聊天,没想到君二公子就过来了。”
声音很小的,可是也让几位夫人听到了,脸上就有点鄙弃的意思瞥了俞筱晚一眼,象君逸之那样的名声,想攀权贵的人家,送个庶女当侧妃或者侍妾都没问题,但若是嫁嫡女,真正的豪门是不愿的,偏还有人上赶着巴结,怎不叫人鄙视。
张氏万分得意,期待地看向俞筱晚,见她依然是淡然恬静着端坐着,心里就有些疑惑,难道她没听见?明明特意没压低声音啊!
她是多么盼望俞筱晚能象刚才在雪海的暖阁里那样张牙舞爪,好让大家伙都来瞧一瞧这丫头的张狂样儿,看老太太还敢放她出来见人不!可惜她盼了好一会儿,俞筱晚都没动静,也只得专心与夫人们寒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