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凌厉的目光立即看过来,“晚儿,你对雅儿动了什么手脚?”
俞筱晚一脸无辜,“晚儿怎么会对雅儿妹妹动什么手脚呢?我们是亲表姐妹,相互友爱扶助都来不及呢。”她说完瞟着曹中贞,“贞表姐说话可要仔细些,你可瞧见我是怎么动了?”
曹中贞顿时露出迟疑之色,她哪知道俞筱晚是怎么动的,只得一指曹中燕,“二妹应当看见了。”
曹中燕不敢说话,却片刻都没有迟疑地摇了摇头。俞筱晚似笑非笑地看着曹中贞,“大表姐还要怎么说?”
张氏却是声音严厉尖锐,“你别急着推脱,谁知道你是不是看雅儿不顺眼。”本该倒下的屏风没倒下,却是雅儿摔跤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俞筱晚弄的鬼。
俞筱晚半垂下头,满脸的委曲,“舅母不信,只管问雅儿妹妹就是。晚儿平素与雅儿妹妹从未红过脸,怎会看她不顺眼?”
“你”张氏呕得不能出声,谁让她没事让曹中雅装淑女,装友爱,跟俞筱晚表面上和乐融融呢。
张侧妃盯着俞筱晚清雅得恍若天上仙子般的小脸,越看心气越不顺,冷冷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曹中雅,暖和轻柔地问,“雅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只管说出来,万事有我给你作主。”
就算是以表姐的身份教训妹妹,也顶多只能薄责几句,哪能用上作主这个词?还真是拿自己当一个人物了,cha手管大臣内院的家务事。
俞筱晚不屑地垂眸,不置一词。
曹中雅现在恢复了一些,头脑还是有些不清醒,摇了摇头,迟疑地道:“我也不知道。”
她是怎么摔倒的,完全就没半点察觉,要她怎么说得出个子丑寅卯。
张氏气急,手指着俞筱晚,眼睛却盯着曹中贞:“你刚才说看到她动了一动对不对?”
俞筱晚也淡淡地看向曹中贞,黑眸深不见底,让其望而生畏。
曹中贞咽了咽口水,装作仔细思量了一番,才含糊地道:“好象是裙子动了动。”
俞筱晚挑了挑眉,天真无邪地问张氏,“我不能整理裙子吗?”
张氏还要发作,张君瑶摆手示意她闭嘴,微笑着道:“那就只是场误会了。没事了,雅儿看起来也没什么事,若是姑母担心,我让兰嬷嬷拿名帖去请太医便是。”遂又看向曹中燕等几人,“表妹们是特地来看吴庶妃的,我让人领你们过去陪她说说话吧。”
张氏压着xing子,待几个小辈都走出了秋海堂,才急切地道:“怕是被那个死丫头给看出来了,才反手来害雅儿的,您怎么不处罚她。”
张君瑶斜斜地倚在云锦团花引枕上,接过丫头递上的新茶,轻啜了几口,才思量着道:“要怎么处罚?害妹妹摔倒,怎么也得禁足几日或是打几板子手心,过三日就是麒儿的百日宴了,现在罚了她,到时她还来得了吗?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我现在担忧的反而是静晟世子哪里,别把雅儿当成晚儿
这么一说,张氏真的急了,“可怎么办才好?”
张君瑶的原本计划,就是让静晟世子认一认俞筱晚这个人,再告诉他儿子百日宴的时候,俞筱晚也会来。她相信以静晟世子睚眦必报的xing子、和缜密的心智,自有办法拿捏俞筱晚,到时她只要提供便利便是。
张君瑶缓缓地道:“不急,静晟世子没有别的方法能接触到晚儿,只有在王府行事,我着人看紧一点,你将雅儿看紧一点,就不会出错。”
现在她在王府里虽然没有当家作主,可是哪个下人敢不卖她的面子?再让静晟世子认一次人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她可以临时调包。
张氏这才放下心来,又说起了南唐国使臣入京一事,“听说要广选特产土仪做为回礼?”
张君瑶含笑点了点头,“没错。王爷还说事关国体,滋事体大呢。”
张氏便含笑道:“您看,我山东庄子上的山楂和樱桃……”
张君瑶沉吟良久道:“张府也在山东有庄子啊,母亲也同我提过了。”
张家祖籍山东,所以手头有了闲钱,就回山东置办产业,张氏的陪嫁庄子也在山东。做为礼品回赠的土产不可能只一点点,还要挑选质量上乘的,张府在山东庄子上的出产可能还不足,张氏知道张君瑶这是在要人qíng,忙小意地奉承道:“这是当然,不过这么有脸面的事,瑶儿可要姑母也沾个光才好,王爷如今这般宠着您,只要您从手指fèng里漏下一点点,就够姑母一年的嚼用了。姑母不可能忘了您的好,有什么要驱遣的,只管吩咐姑母做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