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心qíng,俞筱晚将那个小手帕包放在一件斗篷里,打开房门,对初雪道:“斗篷也要带。”
已经是三月了,用披风便行了,何须斗篷?初雪心中微讶,嘴里还是应了一声,忙去收拾,手刚拿起斗篷,就知道有异,忙将手帕包取出来,捧着装入箱笼之中,暗暗记下藏放的位置。
待美景回来了,俞筱晚便道:“你和芍药姐姐留下看院子,我将所有家当都jiāo付给你们两人了。”
说得这般郑重,眸光中又满是信任和期盼,美景尽管满心不愿,却也只能应承下来。
到达摄政王府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许嬷嬷直接引了俞筱晚和曹中雅去王妃的正院。王妃正端坐在正殿的紫檀木雕花大椅上,俞筱晚和曹中雅紧上前几步,正要行大礼,却被王妃一把扶住了。王妃亲切地笑道:“时常见面的,不必行此大礼了。”
“谢王妃。”没有磕头,但俞筱晚还是坚持深福了一礼,才在王妃赐的椅子上坐下,把个顺着话就往椅子上去的曹中雅衬得十分无礼。曹中雅恨俞筱晚做作,害自己丢脸,却也只得跟着福了一礼再坐下。
王妃仿佛没注意到,和善地道:“这时候吴妹妹大约快要用饭了,一会儿还会要歇午,我怕你们去了会打扰她的休息,还是在我这儿用完午膳,待吴妹妹歇息好了再去吧。”又吩咐许嬷嬷,“吴妹妹那里还是不要过多打扰,不如将俞小姐和曹小姐安排在我这儿的西跨院里,白日多陪陪吴妹妹,晚上就歇在我这儿吧。”
俞筱晚和曹中雅忙恭声应是,在正院陪着王妃用了膳,歇了午,才到水风景看望吴丽绢。吴丽绢对她们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曹中雅假装问候了一番,就寻了借口去找张君瑶。吴丽绢和俞筱晚两人闲聊了一个多时辰,到用晚膳的时候,因为摄政王要来水风景摆膳,俞筱晚便避去了正院。
曹中雅托了嬷嬷过来回话,她就留在张侧妃处用膳了,王妃一个人也无聊,便仍是邀了俞筱晚一同用膳,只是在用膳的时候,几次中途停下,抚了抚胸口,似乎气息不畅的样子。俞筱晚忙关心地问,“王妃莫不是身子不慡利?”
许嬷嬷满脸都是忧色,代答道:“是啊,总有些胸闷,王妃却又不愿请太医。”
俞筱晚就极自然地接话道:“臣女略通医术,若是王妃信得过臣女,不如让臣女帮您扶扶脉如何?”
摄政王妃轻笑道:“有什么信不信得过的,倒不是知俞小姐还有这个本事,那就麻烦了。”说出伸出皓白玉腕。
俞筱晚仔细地扶了脉,凝神静听,面色十分严肃,良久才松开手指,却是道:“臣女还想探探另一脉。”
王妃一丝讶异也没有,便伸出了另一只手。俞筱晚仔细听了脉,思忖了良久。王妃也没bī她,静静地等着。待俞筱晚思虑完全,连治疗的方子也琢磨透彻了之后,她才缓缓地说出,“王妃的脉象,似乎是天生宫弱。”
这个结论,太医早就说过了,王妃并没有惊讶,只是问道:“俞小姐可有治疗之法?”
俞筱晚微微蹙起了眉,“这种病案,教我医术的游方僧人曾经提过,教过臣女一个法子,却不知是否一定能起效,毕竟,臣女并未医治过同样的病人。”
这种病案,她是在一本孤本上看到的,却要假托是游方僧人所授,免得王妃向她要孤本,这功劳就不是她的了。
王妃听说有法子,眸光立即亮了,心跳加速,玉面上倒是不显得急切,仍是一派大家风范,轻柔笑道:“不知俞小姐学得如何,可有信心一试?”
俞筱晚倒是有些佩服王妃了,这样就敢尝试,胆量十足。于是轻笑道:“王妃不怕臣女学了个半吊子,反倒误了您么?”
王妃轻摇螓首,“反正已然如此了,还能更差么?”
俞筱晚收了笑容,郑重地道:“若王妃愿意一试,臣女必当尽力,只是,治疗的这七七四十九日内,还请王妃与王爷分房而居。”
摄政王妃只轻轻地嗯了一声,“若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同许嬷嬷说,若要人手,也只管同许嬷嬷说。”她顿了顿,又笑道:“还有,此事咱们先不说出去,若是治不好,也不会坏了俞小姐的名声。”
其实是怕有人会来妨害吧?说得好象是为我一般,我又不是什么名医,有什么名声好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