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清儒发觉此事不对劲,忙向君逸之道:“臣惶恐,请郡王爷移驾前院书房。”
君逸之哪里是旁人能差得动的,方才曹清儒就想将他往前院引,他却硬跟着小姑姑进来了,这会儿好戏才开锣,他怎么会走?
“不必了,当时是小王和堂兄救的人,有些事qíng自然要分说与曹大人听听,那些贼人都被押入了大牢,不日就能审出幕后指使之人来。”
声调懒洋洋的,可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而且极其果断地将君之勉给脸谱了他的堂兄多得去了。
曹清儒只得qiáng忍着火气坐了下来,张氏却是瞬间心惊ròu跳,人都被抓住了?那、那会不会供出她来?不、不会的,人是大哥安排管事的去请的,那些人只认识管事,相信大哥有办法将事qíng摘个gān净。她极力定了定神,还是想先将何氏给解决了,再想方法通知兄长去除了隐患。
“那何氏你到底有没有……”
俞筱晚看向张氏,清丽的小脸上满是惊讶,微微蹙眉问道:“舅母您为何要这般问?”
张氏看出老太太和爵爷的不满,心中着慌,可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是说她遭劫了吗?我、我是想、那些个贼人……都是手脚不gān净的……因此才……难道不是吗?”
何氏和曹中睿的脸上都没有一丝血色,可是两人的心里想的完全不同。
何语芳听到曹中雅和匪徒的对话后,便知道今日的事是一个陷阱,后来曹中睿赶到了,这个小丈夫素来不待见她,她是非常清楚的,自然也明白了事qíng跟丈夫脱不了关系,心底里感到悲伤,却也不算太重。因为她嫁过来的这一年中,受了太多曹中睿的冷落和白眼,对他的期待并不大,只是抱着日后能生养一儿半女,晚年有个依靠,与他相敬如冰渡过一生的想法。因此,她希望婆婆是因被她一年多来柔顺孝敬,才提议她上山进香的,遇匪这件事是曹中睿顺势为之,……这样的话,她在这个家中,至少还是有人疼爱的,她这个媳妇失败得不是那般彻底。可是现在,对她和颜悦色,口口声声称希望她给曹家添丁的婆婆,问出了这样的话,唯一的期望也粉碎了。
何语芳一时间只觉得万念俱灰。
而曹中睿却是在途中就已经知道了事qíng的经过,他的亲妹妹被贼人欺rǔ了,可是他却没时间让人给母亲递信,到现在他还不能说话,他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给他点了哑xué。他只能转动眼珠,希望母亲能从中看出一点意思来,别再盯着此事问了,妹妹的名声会毁于一旦的,而且,他想让勉世孙将贼人jiāo给曹家处置,可是被勉世孙拒绝了,qiáng行带去了衙门,这件事必须立即同舅父商量,让舅父到顺天府衙门打点打点,否则会引火烧身的
俞筱晚却非常喜欢张氏这个xing急的毛病,没将事儿整个弄清楚,就迫不及待地想让何氏将罪名定下,让事qíng往她预想的方向走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露出破绽吗?以前的几次计谋,最后都是她自己给破坏的啊,居然还没学乖?
俞筱晚涨红了小脸,难过地拿出手帕抹眼泪,一句话也不说。张氏忽觉心跳过速,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于是bī问起曹中贞。曹中贞不好意思开口,只好由她的rǔ娘支支吾吾地道:“是……是有贼人羞rǔ了……可是,可是……那辆马车里,坐的是三、三小姐……”
晴天一个霹雳!
老太太和曹清儒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张氏毫无形象地张大嘴,尖声叫起来,“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忙回头寻求儿子的认可,“这是不可能的,睿儿,你告诉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逸之轻轻一弹手指,曹中睿只觉得胸口一震,又可以说话了,可是面对母亲的问题,他却无法回答,只盼着母亲能马上闭嘴,这事儿等送走了贵客再说!
他向长公主和君逸之深深一揖,努力诚恳地道:“多谢长公主殿下和郡王爷相助,小可和几位妹妹已经顺利回府了,遇上贼人,几位妹妹都惊慌失措,小可和家人要陪她们好好宽解一二。恕不能招待殿下和郡王爷了。”
这是要送客?君逸之懒洋洋地摇起了折扇,惟芳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他二人不说走,曹家难道敢赶他们走吗?
曹中睿自幼出众,纵使遇上长辈或高官,都会因他的才华而对他另眼相看,还真没被这样漠视过,顿时又是尴尬、又是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