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中燕是个木讷的xing子,只怕是笼络不了夫君的,曹家肯定认为活泼爱娇的曹中雅更能抓住世子的心,所以才起了换亲的主意,想抓牵了忠勇公府这门亲事。……可是,他们就不怕得罪了静晟世子那个小心眼吗?那个男人高傲成什么样子,还由得了曹家来挑拣他么?
俞筱晚有些好笑,随即正色道:“这里曹府的家事,论理我不姓曹,就是姓曹,也是嫁出去的姑奶奶,哪里能管得了娘家的事?”
听了俞筱晚的话后,果儿一脸惨白,只觉得人生再没了希望似的,不由得痛哭道:“可怜我们二小姐,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若真是换了亲,平南侯的世子,如何会愿意娶一位庶出的姑娘,若是退了婚,二小姐还哪有脸面活在世上呐。”
俞筱晚听她哭得凄凉,这才徐徐问道:“我问你,你这么替你家小姐着想,为何不与她说?”看之前曹中燕的表qíng,就知道她还完全蒙在鼓里。
果儿忙回道:“二小姐本就是柔弱的xing子,若是得知了此事,只怕会自己悬梁了事,奴婢们哪里敢跟二小姐说。得知今日郡王妃回府,奴婢这才大胆求到郡王妃跟前,以往郡王妃对二小姐亦是极为照拂的,求您好歹再照拂她一回,若是忠勇公世子嫌弃二小姐的出身,要退亲也可以,但真的不能这样悄悄地换亲呐。”
果儿倒真不是为了让二小姐嫁入国公府,在她看来,国公府必定会想办法毁亲的,可是若让曹家这样悄悄换了亲,平南侯府怎会甘休,必定会闹得人尽皆知,以后二小姐都难以再说亲了。跟了二小姐,不管二小姐是嫡是庶,是伶牙俐齿还是默默无言,做下人的都必须尽心尽力伺候小姐,盼着小姐好,这是做下人的本分,守本分就是她为人的原则。因此她才大着胆子求到俞筱晚的跟前,甚至还想着,要不要以死相bī一下?
俞筱晚暗叹一声,曹家应当知道悄悄换亲的后果,今天qiáng求了自己来,恐怕就是想让她当个保山,出面圆场子呢。真亏他们想得出,虽然结亲的时候还要考量亲家的家世,但哪家都不是所有的儿子都必须靠岳家上位,忠勇公世子不一定就瞧不起燕表姐的出身,就算瞧不起,难道就瞧得起雅儿的出身了么?说白了也只是个伯爵千金,比国公府矮了好几级呢。且不说忠勇公世子答应不答应,就是静晟世子的脸面,也等于是被曹家踩在泥地里,老太太和舅父到底是不是中邪了?
她缓了缓心绪,淡淡地道:“好了,你去服侍二小姐吧,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坐视不理。”
果儿得了这句保证,忙欢天喜地地磕头退出去了。
不多时,宴会要开始了,曹中慈果然如约来邀请俞筱晚。这回她总算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到一半,就被俞筱晚打断了,“这样啊,我得跟老太太商量商量才成。”
因为都是自家人,席面就都摆在延年堂的花厅里,连屏风都没有挡。君逸之浅笑盈盈,看得一众丫鬟婆子都直了眼,曹家姐妹也不敢随意抬头,唯有曹中慈跟他说得热闹,隔着桌子不断聊天,只是时不时地将话题转到君之勉身上去,一会子问逸之是不是从小跟几家王府的堂兄弟一块儿长大的,一会子又问他这一代最出息的是谁……
俞筱晚真是汗颜,君家的子弟,真到朝中任高等官职的并不多,这一代的子弟中就更少了,好似的确只有君之勉担当了一个南城指挥使的职务。曹中慈恐怕是看上了君之勉了,一心只想到了他,可是当着逸之这个出名的纨绔子弟的面,问最出息的是谁,真是有几分指着和尚骂秃子的意味。
平时曹中慈真是个伶俐人儿,怎么一旦跌入爱河,就成了傻子?
俞筱晚憋着笑看向相公,君逸之难得无奈一笑,回答曹中慈道:“最出息的是谁我不知道,不过最不出息就是我了。”
曹中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讪讪地转了口:“呃……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对了,表妹夫去过汝阳没有?”
君逸之瞟了妻子一眼,痞笑道:“还没去过。”
曹中慈便道:“还是去去吧,挺好玩的,爹爹说的。”
曹清淮一怔,随即喝斥道:“食不言寝不语,不懂么?”
俞筱晚的眸光闪了闪,压低了声音问嘟囔个不停地曹中慈,“三舅父去过汝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