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问道,“难道陛下他不急么?若是太后或皇叔找到了那样信物,利用紫衣卫来消除异己,这可怎么办?”
君逸之笑了笑,反问道:“你不觉得近来陛下已经不怎么追问这件事了吗?只需再过得几年,陛下亲政后,紫衣卫就会向陛下效忠,再者,陛下到底何时亲政,本朝并没有定论,这次京畿大旱,百官们都赞颂陛下稳重多智,若是陛下想提早亲政,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说,要急也是太后和皇叔他们急。放心吧,你只管按兵不动,他们自会找上你的。”
俞筱晚虽是聪慧,但到底没有外出见识过,也不知道朝中最新的风向,此等大事自然是听相公的,当下便不再多言,一切jiāo与他去应付便是。
君逸之爱怜地将娇妻搂在怀里,见一丛紫薇开得十分艳丽,便过去摘了几朵,挑了花开最完美的两朵,簪在娇妻鬓边,轻笑赞道:“真真是人比花娇。”
俞筱晚小脸儿晕红,含羞一笑,君逸之不由得失了魂儿,抬手轻抚她的小脸,痴痴地凝望着眼前无双的娇颜,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住这份幸福,任何人也休想打扰。
虽然已经成亲几月,可是这般炙热的目光,还是令俞筱晚羞不可抑地垂下了眼睑,却仍能感应到他的视线在小脸上燃起热làng。
若不是从文不小心咳嗽了一声,恐怕两人就会这样一个凝望一个羞涩的,直坐到天黑。回过神来的两人,互望了一眼,心有灵犀地彼此一笑。
在凉亭中只小坐了片刻,小夫妻便沿着池塘里的青石小径游玩了一番,待晚膳时分,才回了梦海阁。
用过晚膳,君琰之便使了人来请君逸之到沧海楼议事,俞筱晚沐浴了一番,坐在外间的竹榻上看书。
赵妈妈不放心地亲自剪了灯花,叮嘱道:“二少夫人,晚上千万别看久了,伤眼睛的。”
俞筱晚朝赵妈妈笑了笑,“妈妈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赵妈妈这才笑了,随即又谨慎地道:“今日二少爷和二少夫人去园子里玩时,老奴婢看到刘嬷嬷跟前院一个管洒扫的婆子,躲在假山后面嘀嘀咕咕的,那个婆子的媳妇,是chūn晖院里的二等管事媳妇,叫什么祝家的。”
赵妈妈有老寒腿,蔡嬷嬷又是个jīng明能gān的,俞筱晚如今就让她荣养着,不吩咐她gān任何事,可是赵妈妈自己闲不住,总四处去串门子,找王府里的老人们说说话儿,多打听些王爷王妃的喜好,也算是能帮得上主子一二。想不到今日乱窜,倒是窜出些名堂来了。
虽然当时在chūn晖院跟太妃和逸之说宫中之事的时候,是将丫鬟婆子们摒退了出去的,可是太妃的起居间和小厅只隔了一道门帘,难保有人在外面听到了些什么。
俞筱晚忙问道:“平安呢?去叫他来见我。”
不多时,从武进到内院来,站在屏风后回话,“禀二少夫人,平安现在正在当值,请二少夫人吩咐属下便是。”
俞筱晚将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让初云初雪守在大门口,不让人靠近,这才问道:“今日白天是你监视刘嬷嬷吗?”
“回二少夫人,是属下。”
“你看到她与谁接触了,聊了些什么?”
从武一五一十地禀报了,刘嬷嬷就是打听俞筱晚都跟太妃说了些什么,似乎对贺七小姐的事儿很感兴趣,还反复问了那名管事婆子几句。俞筱晚有些恼怒地问,“既然有事儿,为何不一早来回我?”
从武忙解释道:“属下刚与平安换了班,就被王爷叫去外院问话了,刚回来,正想进来回话,就被人传唤了。”
俞筱晚这才作罢,又问道:“王爷叫你去问了什么?”
“回二少夫人,王爷就是问二少爷最近都在忙什么,有没有出府这类事,一般隔几日就要唤属下们去询问的。”
俞筱晚点了点头,看起来公爹还是挺关心自己儿子的,不过隔几日才询问一次,平日里忙政务又没时间倾谈,难怪到现在都不知道逸之在帮皇上办差。
“没事了,你回去吧,以后有任何消息,要第一时间报来。”叮嘱了一句,俞筱晚便让从武退下,又扬声问芍药去了哪里。
芍药在门外应了一声,挑了门帘进来,福了福道:“二少夫人有何吩咐
俞筱晚想了想,才将慢慢将太后想赐一名侧妃、和刘嬷嬷四处打听的事说了,分析道:“我估计刘嬷嬷会怂恿母妃答应下来,甚至亲自入宫求太后下旨赐婚。我以往不是让你多跟chūn景院的人jiāo好么?你跟金沙银杏的jiāoqíng怎么样了,她们能不能说服王妃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