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忽地想到一件事,前世的时候,吴丽绢是如何搭上摄政王的?吴丽绢母女是被张氏赶出曹府,窝居在一处小民居之内的,虽然吴丽绢姿容绝色,但是摄政王政务繁忙,整日只在皇宫和王府之间穿梭,出行的仪仗更是长达一里有余,百姓远远见到仪仗就要避让,吴丽绢这样的平民是如何遇上王爷,让王爷一见钟qíng的?
只可惜,当时她没认真听丫鬟们的闲谈,现在也没地方调查去。俞筱晚略思索了一下,便笑道:“皇婶您一定会好孕的,吴姐姐这般服了避子汤的人,都能生儿子,您少说也能生个两三位公子出来。”
俞筱晚自然不会突然说起,服了避子漏汤也能生儿子这种话,摄政王妃听出她话语里的暗示,便闲聊似的道:“说起来,那阵子我府中的一个婆子家中出了点事,她是管熬汤药的,可能做事不经心,只不过药渣子都及时处置掉了,因而查不到是不是她弄错了药。……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再有个孩子,王爷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王爷高兴,我自然也就高兴。”
俞筱晚听着眸光微动,这事儿果然是有蹊跷,摄政王府里奴仆如云,拣药煎药的必定是分开的,而且每种药都会有专人负责,煎药的婆子再不谨慎,也不可能会弄错什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婆子家中出的事儿有古怪,她受了旁人的威胁或是收了好处,将避子汤中的药材做了手脚,只不过因为王爷高兴,所以王妃才没再继续追查下去。
俞筱晚闻言轻叹了一声,安慰王妃道:“王爷自然是希望多几个孩子的,不过庶子终究是庶子,与您生的嫡子不可同日而语。”
摄政王妃听着只是一笑,俞筱晚拿食指点了茶水,在炕几上写下两样药材,柔声道:“听说避子汤里去掉了这味药,加上这一味,就失去效用了。”又指着其中一味药材道:“去掉的这种,倒是挺值钱的。”
王府中的那名婆子专管煎药,日子久了,多少会懂些药理,至少知道药价,若真动了手脚,想必不舍得将这种值钱的药材给丢了,不留着自己吃,也会卖掉。
以前孩子没生下来,王妃要顾着王爷的心qíng,不方便继续追查,可是现在不同了,至少掌握了证据,可以将不老实的人敲打一番。
摄政王妃的眸光微闪,朝着俞筱晚笑道:“谢了。”
从头至尾,没有提过一句那晚楚王府别苑中的事qíng。
俞筱晚陪王妃闲聊了一阵子,君逸之就来接她,王妃笑话道:“还怕我吃了她不成?”君逸之打了个千笑道:“不是怕皇婶吃了晚儿,是怕晚儿不记得我这个丈夫了。”小夫妻俩告辞了王妃,乘着小轿回客院。
待雪停了之后,琰之和逸之便辞别了摄政王和王妃,带着晚儿回了自家的别苑,一住就是半个月余,直到京城中的疫症消除了,才返回京城。
这次京城发疫症,死了不少没有能力寻医问药的普通百姓,京城之中的局势有一段时间特别紧张,百姓们对朝廷的怨言很大,只是不敢直接发作,就将矛头都指向负责管理此事的楚王爷。听说时常有百姓到楚王府门口或围墙处,投掷石块或淤泥,弄得王府里一片láng藉,好在楚王爷请了御林军来守护大门,总算没闹出什么大乱子,但也给府内的女眷们添了许多心惊和愁苦。
楚太妃的病在君逸之请来了智能大师之后,服了智能大师开的处方,便慢慢好转了。俞筱晚等人回到府中,立时去给老祖宗磕头请罪,“老祖宗病重,孙儿(孙媳)不曾在老祖宗榻前侍奉汤药,实在不孝,还请老祖宗责罚。”
楚太妃看着孙儿孙媳都好端端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红润,比自己身子骨硬朗还要开心,哪里舍得责罚,立即让吴嬷嬷扶起晚儿,“你身子重,再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可不能跪久了,快快起来。”又叫起了琰之和逸之两兄弟,正色道:“这段时间最苦的是你们父王,一会儿王爷回府了,你们去给他磕个头。”
三人连连应下,楚太妃又笑道:“我早就好了,只是不便出城,呆在府中也没闲着,把琰之的亲事给定下来了,你母妃早就准备着的,因此我们打算等晚儿坐完月子,五月初让你们大婚。”
君琰之难得有丝不自然,低着头道:“全凭老祖宗吩咐。”
楚太妃笑道:“你们男人也不懂这些,到时只记得去迎亲就好,哦,还有给宾客们敬酒,兼dòng房,让老祖宗早日抱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