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摄政王妃也来了,俞筱晚自然就去陪着皇婶说话。
满月的小若晨白白胖胖的,有一双与父亲极为相似的凤目,虽然不顶大,但是清澈无底,摄政王妃爱极了小若晨的模样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怜香这一胎恐怕是怀的女儿,日后倒是可以作门亲呢。”
俞筱晚但笑不语,往王妃身后张望了一下,“吴姐姐没来么?”
摄政王妃淡淡地道:“我让她在府中休养。”
吴丽绢生孩子可没受什么苦,用得着休养这么久么?恐怕是怀孕的事儿被揭了,让王妃禁了足。俞筱晚细细瞧了瞧摄政王妃,只见她开心地抱着小若晨逗着玩儿,瞧不出半分异样来。
摄政王妃逗了一会儿,还有许多夫人等着看小宝宝,她就将小若晨jiāo给一旁的rǔ娘,淡笑着问,“月底就是太后的慈寿了,你准备好贺礼了么?”
俞筱晚一怔,按说上有太妃和王妃,准备贺礼的事可用不着她来cao心,皇婶忽然这么问,必定有深意,于是笑道:“多谢皇婶提醒,是该好好准备呢。”
摄政王妃见俞筱晚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淡淡一笑,不再多言。
今天是散寿,宫中并没有大办,前一天太后在慈宁宫中接受了命妇们的拜贺,寿辰这一天,只宣了宗亲之家入宫陪伴,只是让俞筱晚烦恼的是,太后特意派了太监过来说,要带小若晨入宫,让她瞧瞧。
楚太妃安抚晚儿道:“不用带若晨去,我自会与太后分说,你不必担心。”
得了老祖宗的保证,俞筱晚才安了心。入了宫后,俞筱晚便与贺氏呆在一块儿,贺氏小声问道:“你要我带那么多解药gān什么?”
俞筱晚嘿嘿一笑,“有备无患。”
贺氏盯了晚儿一眼,小声哼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煌茅香可不是谁都能弄到的。”她瞄了一眼太后,将嗓音压得更低,“是不是太后想将兰家的女孩嫁给堂弟?”
俞筱晚立即看向贺氏,她能想到这里,又正怀着身子,恐怕是有了同样的烦恼,果然就听得贺氏道:“早知道还不如让你表妹嫁过来,好歹能安分当个妾室。”
俞筱晚惊讶地问,“难道兰家的姑娘不是为妾?”
贺氏不答反问,“……你快告诉我,逸之是怎么推掉的?”
“是之前就有承诺……”俞筱晚告诉了贺氏她和逸之的事儿,然后支招,“只要之勉不愿意,太后也不可能qiángbī着娶。”
贺氏皱眉道:“他……他只说,不会越过我去。”
俞筱晚同qíng地看着贺氏,这世间的男子大多如此,觉得敬爱嫡妻、不让妾室们越过嫡妻去就足够了,就象之前慈儿表姐的事,若是曹家不退婚,君之勉也会照娶不误。俞筱晚微叹了口气,正色道:“若是你心里不愿意,就好好跟勉堂兄谈一谈,就说他若是娶妾,你心中会很痛,对腹中的胎儿也不好。……虽然不一定管用,但总该试一试。”
贺氏点头道:“你说得对。”然后又鄙夷不已,“怎么那么多女人上赶着想当妾呢?你那个表姐,现在许给北王世子了,但是之勉说了,就看着你的面子,日后她怎么也会是个侧妃。不过,还是要被正妃压一头。”说着不屑地撇了撇嘴。
俞筱晚微怔,她真是才知道这件事。其实以俞筱晚对秦氏和三舅父的观察,虽然他们也想结门好亲事,让三舅父的官道走得更顺一点,却也不是上赶着让女儿当妾的人,尤其还是北王世子那种名声不雅、又没在朝中任职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慈表姐还真是……不死心呐,非要嫁入皇家不可。
不过,话说回来,这门亲倒是结对了。北王世子现在瞧着不成气,实则是暗地里给小皇帝办事的,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况且,听逸之说,那人虽是花心了些,不过对娶回府中的妻子,倒也敬重,正经的妾室也会宠爱,不象旁的女子,转眼就忘,而且世子妃是个软弱的,慈表姐又是个有心计的,日后想必过得不会差。
因此,与贺氏相反,俞筱晚担心的是北王世子妃,只要慈表姐别生出什么妄念来,搅和得她也得出面去求qíng什么的,她就觉得是菩萨保佑了。
席间大约是人多,太后并没多说什么话儿,都是宗室命妇们捧着太后凑趣儿,用过宴,太后让旁的人去了偏殿,大殿里只留了晋王府和楚王府、摄政王府的女眷,当然,惟芳长公主和静雯郡主自然也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