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欣慰道:“这样才是我的乖女儿!我的女儿,不会比姓俞的丫头差
当晚张氏便请来了曹爵爷,曲意奉承,张氏虽然年近四十,但真的是保养得宜,皮肤跟少女一般细滑白嫩,容颜也不见老,又是多日未见,这般小意儿低姿态的讨好,让曹清儒十分受用,一番温存了之后,张氏才侧面提起了此事,“睿儿过得几年殿试高中之后,就要入仕了,爵爷可得帮他挑几个得用的人手上下打理关系。”
曹清儒身心双重满足,嘴里就答得特别顺溜,“这是自然,身边的人一定要能gān,这官才做得顺风顺水。”
张氏见爵爷没想到那上头,只得先提出来,“我听说陈詹事要卖掉府中的下人?陈詹事是为太后、太子办事的,他手底下的大管事,跟各府老爷、下人的关系都很好,这样的人最是得用的,爵爷帮忙打听打听,若是有适合的,就给睿儿留下来。”
曹清儒立即不出声了,他明白张氏这是唱的哪一出了,不过心里并不反感,到底是为睿儿考虑,只是这事儿他在老太太面前打了包票,再者,若不是老太太娘家帮过陈家一个大忙,那古洪兴一家子,陈詹事必定是不卖的……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张氏没得到肯定的回答,心中不满,还想再说,耳边却传来了呼噜声,这下子可把她给气晕了,你就这样当爹的,儿子的大事都不上心,日后我们娘仨还怎么指望你?罢罢罢,你不为儿子女儿着想,我自己来想!我就不信我连个老太婆和一个小丫头都斗不过。
人没买回来之前,老太太没打算露口风出来,因而俞筱晚不知道这件事,仍旧晨昏定时给老太太和张氏请安。张氏仿佛又成了那个最亲切最和善的舅母,见到俞筱晚就要嘘寒问暖一番,明明都已经是深秋了,俞筱晚却时常被她臊出一身热汗。不过俞筱晚也没吃亏,总是用那种柔柔的、怯怯的目光敬仰般地凝视张氏,盯得张氏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胃里头沸腾个不停,几乎要把隔夜饭吐出来。
嗯,前世不知听谁说过,舅父以前将一个通房丫头当心头ròu似的疼,那个丫头就是这种楚楚可怜型的,容貌远不如张氏,却因这令男人保护yù疯涨的气质,吸引住了舅父,可算是张氏最恨的女人类型恶心不死她。
张氏从大嫂那里得了准信,说已经找到了非常可靠的保人,侄女张君瑶这一次肯定能入选,她心中大定,摄政王侧妃可是正二品的诰命,有了这个靠山,她在这曹府里横着走都行,离大选已经没几天了,她忍一忍又何妨?所以这段时间她老实本分又贤惠大度,爵爷连着几日宿在石榴屋里,她都没有半分不满的意思,还主动让人送补汤给爵爷,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已经好了许多。说到底,张氏有一个正室的名分,加上子女双全,加上她的家世,那就是稳坐主母的宝座,就算她犯了七出之条,只要不是伤风败俗,爵爷都得掂量着轻重,不能轻易休妻。
不过,不用等到大选初定,武姨娘就染了风寒,老太太年纪大了,理不得事,曹爵爷还有两房妾室,可是哪能让妾室掌家?中馈大权又重落入了张氏的手中。
霜降这天清晨,张氏差人送了许多入冬要用的物品给俞筱晚,又特意嘱咐厨房煨了驱寒暖胃的补汤,说是听说她身子骨弱,京城又比汝阳寒冷,怕她受不住寒气会犯病,特意给她进补的。
东西都是由曲妈妈亲自带人送过来的,曲妈妈能说会道,“夫人原还要说亲自来,只是武姨娘才病了,府中事物又jiāo回给夫人,几个月没管,这事qíng还得理一理不是?今日实在是抽不出空儿来,这才将差事jiāo给奴婢。还望表小姐原谅则个。”
俞筱晚声音轻柔、神态诚恳,满眼都是感激,“有劳舅母挂心了,还请曲妈妈回去代我向舅母致谢。”
赵妈妈代小姐分了赏,曲妈妈笑眯眯地带人离开了。
待人都走远了,赵妈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莫不是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
俞筱晚转眸看向赵妈妈。赵妈妈老脸一红,忙道:“小姐莫怪,我……只是随口说说,无心的。”
论说她一个下人,议论舅夫人,可是不敬之罪,只是,她是知道上回汝阳庄子上的事qíng的,心里对这个舅夫人极度不满,心里嘀咕道:舅夫人也是个贪图小姐财产之人,却是惯会做作,我得时常给小姐提个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