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小厮抖着身子,眼神闪烁地结结巴巴道,“小人并不知qíng。”
“叶域从何时开始不见踪影的。”李谨之紧盯着对方瞳孔,不错过一丝qíng绪,他以前是编剧,很注意人物从眼睛流露的细微qíng绪,“不要试图骗我。”说罢将左手抬到面前,五指微分,一块细长的六棱冰锥无声旋转,刺骨的冰寒从冰锥瞬间弥漫整个屋舍。
“冰锥术,凝聚手太yīn肺经的灵力于手心,冰锥呈细长六棱锥,穿脑无痛感,寒毒于脑内四散至全身,最后凝成冰身。”李谨之眯眼笑着,“你猜,这东西进脑子究竟是什么感觉?”
小厮打颤的腿一软,险些栽倒,抖着嗓子偷偷打量李谨之,却见面容jīng致的小少爷此时眼中yīn霾尽现,手中洁白的冰锥让他有种诡异的神圣。
李谨之静静等着,一时间,整个屋子只有六棱冰锥缓慢地转着,寒雾螺旋升腾。
“是……是表小姐。”小厮咬了咬牙,哆嗦着说,“我那日来送饭,还未穿过院门的长廊,便远远见到表小姐带着一群人出了院子,那群仆从架着一人,远看就是叶域。”
“啪”
转动的冰锥爆裂而开,李谨之蹭的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小厮面前将他提了起来,碎冰猛然一顿窜进他的体内,“可知他们将他弄去了哪里?”
“奴……奴才不知。”小厮眼神闪烁地回答。
“是真的不知?”李谨之紧紧盯着对方的瞳孔,一缕冰焰从其眉心一弹而出,直直冲着小厮印堂而去。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厮疯狂地挣扎,想把头颅移远点,但任凭他如何挣扎,yīn寒的冰焰还是停留在他脑袋四周,“与小人同房的李四,便是参与那次事件的仆从,表小姐虽下令不准声张,但奈何参与的人太多,根本管不住。”
“说重点。”李谨之紧咬住想要哆嗦的嘴唇。
“叶域身绑巨石,被投入城外的心婴湖冰窟中。”小厮赶紧说。
李谨之一怔,皱眉问,“多久前?”
“少……少爷刚离家的那天。”小厮牙关打颤。
李谨之瞳孔一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准将我回来过的事告知他人,不然就凭你今日之语,胡思思也不会放过你。”言罢,将小厮甩出房门,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心塞得要命。
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将对方独自留在李家,那这种事就不会发生了!
明知道胡思思xing格yīn毒,明知道自己在此地并无亲信,明知道对方在此地毫无依靠,为什么还要把对方独自一人留在这,就算自己把少爷令牌给了他,也没法保住对方。
虽是迫不得已的决定,但事在人为,只要当时自己再坚持一点,对方就不会落地这个下场……
一年前……
对方在自己离家的那天就遭到了不测。
而且是被投入了心婴湖?
原著中,这个救他的奴役也是身陨心婴湖,下手的也是胡思思……
所以,无论剧qíng因为他的到来,而发生蝴蝶效应多少次,最后的结局依旧不会变吗?
李谨之咬了咬牙,虽然早就对这个世界弱ròuqiáng食有了了解,但到了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天真了。
低估了人心的险恶,低估了人心的叵测,低估了人命的轻微。
身为一个现代人,受的是现代式教育,那个杀人就是犯法的年代,教育出来的人,当然不会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行为没有法律的束缚,人命如糙菅。
这一年他在门派中并不像别人眼中那般顺利,兄弟的暗箭,为了莫须有宝物而来找麻烦的同门,一桩桩一件件,将他的心打磨的坚硬。
也不知坐了多久,李谨之猛地睁眼,漆黑的瞳孔一片晦暗,推开房门,屋外皎月盈盈,已然入了夜。月影下的欣长人影猛地化为莹白流光,径直朝着一座房屋飞去。
李家堡西边的一个小院落,剔透的冰雕边围拢着许多华美冰团,树桠上的冰晶被打理地极为jīng致可人,一看这院子便知是女子居住。
莹白遁光无声落下,李谨之站在房门前,倾听了里头动静后推门而入,半晌后才从施施然从里头出来。
站在院中树影下,李谨之一时间有些茫然,拼命修炼想要赶紧将叶域接来,眼下却突然被告知对方已经遇害,哪怕将胡思思活剐了对方也不会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