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厅外脚步声响,走在最前面的是少林派的掌门澄默大师。跟在他身后的则是纯阳派的掌门林逢庆。
梁云朝急忙起身相迎,拱手道:“澄默大师不知有何要事,劳您亲自前来。”
澄默大师在少林派辈份极高,据说除了他的师兄澄哲大师之外,少林派其他弟子大半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阿弥陀佛,老衲前来只是想向庄主询问明日大会之事。”
“大师请坐,有何事不妨请讲当面。”
梁云朝急忙相让。并让莫毅上了茶。
相较澄默大师林逢庆和梁云朝的关系更为密切,必竟他们一同拜在纯阳派前任掌门无云道长的门下,只不过因为梁云朝是无云道长最小的弟子,是以他们两人的年纪相差足有三十岁。
“明人不说暗话,我说小师弟,我与澄默大师一同前来。想必你已经猜到我们的来意了吧。”
梁云朝点了点头,道:“师兄和澄默大师可是为了庄外的官兵?”
“不错。”澄默大师亦不转弯抹脚,说话直截了当。“明日便是武林大会,那些朝廷的鹰犬却盘亘不离,梁盟主又如何与各派掌门jiāo待。”
“这……梁某已经想好办法,明日大会开始之时,他们必然退兵。”
澄默眯了眯眼,对梁云朝的话显然不完全相信。
“梁盟主此话……可是当真?”
“当真!”梁云朝不躲不避的迎上澄默的视线。神色间没有半点虚假。
澄默与梁云朝对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既然梁庄主有些承诺,那澄默便如此向各掌门转达了,告辞。”
“大师请。”梁云朝说着把澄默送到门口。只是林逢庆出门之前却忧心的看了梁云朝一眼。
目送澄默和林逢庆离开,梁云朝独自回转。心里却因为沉重而露出一丝苦笑。
他谋划多年,只希望能借武林之力报当年灭门之仇。但没想到他这方还未有任何行动,便出了眼前这档事。
而朝廷此番动作究竟有何目的?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抓他庄上的管帐?
梁云朝深深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大庄主在发愁吗?”轻脆的女声突然响起,梁云朝这才蓦然发现自己刚才失神之际竟叫人偷偷潜了进来。
“你……盈盈?”梁云朝记得眼前这面带微笑的少女,她是服侍勒楚天的,而且刚刚进庄不久……最主要,她是那帐房先生卫凛的妹妹。
“你不是同楚天和你大哥在永安当铺吗?”
“是啊。”楼盈盈想起昨日惊魂的一幕,不由得蹙了蹙眉:“我们本来住得好好的,谁知道那韩天福居然说我们是反贼!”
“那你们是吗?”梁云朝的声音幽幽传来,冷漠得叫人背上一寒。
楼盈盈自然感觉到梁云朝一闪即逝的警戒,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口,心下稍定。
“我们是不是反贼都无关紧要,最主要刚才大庄主向少林掌门夸下海口……难道您真的有办法可以在大会开始之前让庄外的军队退兵?”
梁云朝闻言眯了眯双眼,眸中戾光掠过。
“你的是意思是……觉得我没有这本事?”
“自然!”
梁云朝不等楼盈盈话音落下已满脸怒容的拍案而起,周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你好大的胆子,别以为故弄玄虚就唬得了本庄主,那些朝廷的鹰犬我梁某从来就没有把他们看在眼中……”
“那又怎样?难道庄主想凭一人之力就杀尽外面的数万官兵?或者因为您的一已之私便要叫庄内数百人为你陪葬?”
楼盈盈不屑的眼神叫梁云朝神qíng一窒,想要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或许眼前这臭丫头说得没错,他确实无法坐看无辜之人为自己枉死,所以如果朝廷当真要以庄内数百人的xing格要协,他梁云朝只能送上头颅,任他们宰割,只是他死之后梁家一门的血海深仇又当如何?
想到这里,梁云朝沮丧的跌坐回座位之上,只是一双眼睛却始终未从楼盈盈的身上离开。
“你来只是想奚落本庄主吗?应该还有些别的什么吧。”
楼盈盈本来还有些担心梁云朝不买自己的帐,但见他此时的表qíng,便知卫凛当真所料不假,于是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送到梁云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