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听说今儿个其余的一百位秀女就要进宫了。”
楼翠翠淡淡的看了福祥一眼,冷冷道:“既然来了便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是,是小人多事了。”
“算了,你也是忠心为主,我便不怪你了。那些女人你可见过?”
“只远远的瞄了一眼,姿质良莠不齐,自是难与主子您比。”
楼翠翠闻言面色稍缓,“我叫你平日多注意其余五位秀女的动静,她们,可有何异常的举动?”
“小人这几日一直在暗中观察,发现五名秀女各安本份,平时几乎显少出门走动。”
“噢?她们会这么乖?”楼翠翠微微蹙了蹙眉,“老七不知好歹,连我送的古琴都不肯收,恐怕是另有打算,就怕她在殿选当日拖了我的后腿……福祥,你给我仔细盯好了她,她那边有任何风chuī糙动立刻报予我知。”
“那其他几位呢?”
“一样,只要这几个人有何异动,马上回来禀报。记住,我不会亏待你。”
福祥立时心花怒放,急忙道:“谢主子提拔。”
福祥六岁进宫,如今已经十几年了,这个中的门道早已记得滚瓜烂熟,许多年纪长的宫人都不一定比他油滑。在他看来。这秀女不能太过讨好,当然也不能轻易得罪,这些女人都是皇上的人,说不准哪一天就得了圣宠,到时新仇旧恨通通找了过来,那便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就算自己走了眼,这做事的赏赐自然也不会少。这便是福祥的处事之道,所以他对楼翠翠亦是如此。
福祥边嗑着瓜子边在储秀宫里闲晃,一双眼睛是左瞅右瞄,不过确如他之前所说,几名秀女,包括楼盈盈在内皆是深居简出,平时连个人影都看不着。这倒叫他有些焦急,不为别的,就为楼翠翠那价值不菲的赏赐。就在福祥无聊的想睡着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的御道上一驾鸾轿由远而近,他眼力不错,一眼就认出这乃是李皇后的鸾轿。而方向似乎是从太后的慈安宫而来。
“咦?皇后居然去看太后了?”
皇后跟太后不合,这在后宫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究其原因自然是李皇后乃是太师的女儿,事关皇权,太后即便不能参与,但态度却是很明确的。
福祥缩在糙丛里盯着皇后的鸾轿一路走过,直到看不见了,这才钻了出来。
“看来又不得消停了。”
福祥说着拍拍衣襟上的糙屑。正准备找个地方打个盹,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只吓得他差点瘫到地上。
“你说……什么事不得消停了?”
“哎呀我的妈呀,谁啊这是?”
福祥连滚带爬的躲出老远,直到觉得安全了。这才转过身去,却发现背后这人居然是楼盈盈。
“我的主子哟。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为什么要吓小人呢?”
楼盈盈似笑非笑的看着福祥。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怕什么?”
“这不是人吓人,吓死人吗?小人这条小命可全掌握在您的手里,求主子手下留qíng。”
楼盈盈见多了能说会道的,但像福祥嘴皮子这么溜的却是头回遇到,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兴趣。
“刚才那是谁的鸾轿?”
“是皇后娘娘的。”福祥如实道。
“皇后去给太后请安很奇怪吗?”
福祥一听脖子里不由冒出凉风,心道感qíng自己嘀咕的那两句话全叫眼前这小祖宗给听了去。
“这,这怎么会奇怪呢?皇后向来礼孝贤淑,对太后亦是尽心伺候,主子您多虑了。”
楼盈盈眼眉一挑,唇边勾起冷笑,“不对啊,我刚才听到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的是:皇后居然去见太后了?你的意思明显是说太后跟皇后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而且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你居然敢骗我,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楼盈盈突然提高了嗓音,吓得福祥一阵头皮发麻。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只不过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主子,您就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饶你?也不是不行。”
“谢主子开恩。”
“你先别谢的太快,你替我办件事,办成了再谢我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