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光线晕暗,楼盈盈走近了才发现这栅栏的木桩足有手腕粗细。
直接踢断木桩冲进去救人她是没可能办到了,于是把视线转向那条搭在牢门上的铁链和那把拳头大的铜锁。
“哼,小意思,看我的。”
楼盈盈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发簪,cha进锁孔转动几下,只听“咔叭”一声,铜锁应声而来。
小钰每次见楼盈盈施展这门绝活心里就有种怪怪的感觉,忍不住抱怨道:“小姐,您好歹也是扬州首富的女儿,为什么偏偏喜欢学这些jī鸣口盗的把戏?”
楼盈盈不以为然的朝小钰扬了扬眉,道:“这叫有一技傍身,以后就算我流落街头也饿不死!”说着便不理摇头叹气的小钰,兀自扯掉铁链,躬身进入囚牢。
这地牢里空气本来就不好,楼盈盈以为自己进来这么久也应该习惯了,却没想到仍被这浓烈的腥臭味弄得差点呕出来,尤其看清楚那名被铁链绑在木架上的男人更是心里发悚。
那男人看样子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只见那些锈迹斑斑的铁链已经磨得他的皮肤溃烂生疮,纠结的头发散落脸前,和身上的血污粘在一起,加上之前受刑的烙痕与鞭痕,楼盈盈有一瞬间以为这个男人早就已经死了。
“靠了,那些人真狠啊!”
小钰见状也不由得皱了皱眉,道:“先把他放下来吧。”
楼盈盈点头,和小钰两人七手八脚的把这男人从木架上解下来,却发现他竟倒在地上动也不动,若不是探得他还在呼吸,真怀疑她们救的是具尸体。
楼盈盈没想到这人伤得这么重,心里开始发愁要怎么把他弄出地牢。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怎么带他出去啊?”
小钰道:“那几个看守来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我们只能从赛西施的佛堂出去,我背着他,你跟在我身后。”
楼盈盈点头,立刻帮衬着小钰把这男人背上,两人这才朝那个半人高的暗道走去。
这暗道本来平常人走起来就异常困难,再加上一个不会动的男人,她们几乎是连拖再拉的这才走完这段路,可待她们出了那扇铁门时早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累死我了,这男人怎么死沉死沉的啊?”
小钰明白这地方不能久留,急忙把那贡桌推上原位,低声道:“回去你再抱怨,别一会儿那赛寡妇醒了就麻烦了。”
楼盈盈知道小钰说得对,立刻和小钰两人把人救出了西子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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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钰会些医术,所以也不用去请大夫。可饶是小钰见识广博,待看到这男人所受的伤时,仍然变了颜色。
“这些人下手真狠,恐怕我所知道的刑法全在这男人身上过了一遍了吧。”
楼盈盈一看那些丑陋的伤痕就汗毛直竖,不由怒道:“这男人究竟是什么人?那赛西施又是什么人?不过可以肯定这男人肯定掌握了什么他们极于想知道的东西,否则也不会折磨成这样,还叫他留下一条命。”
“嗯。”小钰面色凝重的点了下头,随即用剪刀剪开那男人已经和血ròu粘在一起的衣物,并用手指压了压这人胸口的皮肤,待感觉到手指下传来微硬的感觉,忍不住“咦”了一声。
楼盈盈听出小钰这声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小钰没理楼盈盈,手持剪刀竟把那男人胸口上溃烂流脓的皮肤剪开了一道fèng,然后用镊子从里面夹出一根手指长的金针。
那金针通体鎏光异彩,铁尖细长尖锐,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更何况它还留在了人的身体里。
“这针……”
“这叫相思断魂针。”
“相思断魂针?”楼盈盈一听这柔qíng似水的名字,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不明白这么诡异的东西为什么要取这种名字。“取这名字的人一定是个变态,这针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却非要弄个附庸风雅的名字。”
不想小钰听了楼盈盈这话,却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不错,这相思断魂针应该是一共十八支,每支针上煨了一种毒药,打入人体大xué之后毒药侵入经脉,却又互相牵制,叫人功力尽失,终日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死不了,却又清醒不过来,只能受施针人的控制,生死也掌握在对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