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盈盈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心里暗骂这个躲在破车里的傻女人隔着那么厚的帘子看得到她的长相吗?居然敢说她长相刻薄,牙尖嘴利?呸!谁不知道她楼盈盈可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呃……小美女嘛?而且自诩贤良淑德,自诩貌美如花,自诩才思敏捷……不是她自信,实在是她天生丽质难自弃,怎么都比龙撵里那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女人qiáng吧?
楼盈盈越想越气,可又不能扯开嗓子开骂,否则就真的连神仙都救不了她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开始祈祷自己刚才那篇马屁经能拍晕眼前这个糊涂皇帝。
也许是神仙真的听到了楼盈盈的祈祷,只听龙撵之中再次传来皇帝的声音。
“既然你对朕如此忠心,那么朕就暂且饶你这一次,下次切记不可如此莽撞了!”
楼盈盈闻言顿时心里大喜,慌忙跪倒在地,大声说道:“民女谢主隆恩,谢谢皇上赏赐。”
第三章 一“桶”订qíng (3)
楼盈盈这一谢恩,不单围观之人愣住了,就连皇帝也纳闷的问道:
“朕不治你惊驾之罪也就罢了,又何时说过要赏赐于你了?”
楼盈盈其实是不甘心就这么赔上自己的金马桶,所以才想要铤而走险,搏上一搏,是以皇帝一问她便理直气壮的答道:“民女没读过什么书,不过听说书先生讲过历代有道的明君对那些忠心耿耿的人都会论功行赏,所以民女谢皇上自然是理所应该当的了……”
回答楼盈盈的是一片静谥,想必是连皇帝也对这么厚脸皮的女人没办法了。
楼盈盈则是因为吃定了所有皇帝都对“有道明君”这几个字有着一种近似变态的执着,所以这次她就不信龙撵里的皇帝不上套。
相思桥边的气氛突然之间变得诡异起来。所有人都想看看皇帝是不是会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楼盈盈推出菜市口给斩了。只是大家却万万没想到在他们等了足足一盏茶那么久之后,坐在御撵里的皇帝却终于说了句差点让楼盈盈吐血的话。
“仲卿,赏她一文钱。”
银甲将军闻言嘴角不自觉的抽动几下,不过最后终是忍住了没有爆笑出声,而是从腰间掏出一文钱在目瞪口呆的楼盈盈面前晃了晃,道:“这是皇上的赏赐,还不跪倒谢恩。”
楼盈盈看着面前晃来晃去的铜板,简直不敢相信大晋朝的皇帝居然小气得如此亘古绝伦、震惊寰宇。难道她的纯金马桶就只值一文钱?他怎么不去抢呀!
银甲将军司马仲卿见楼盈盈瞪着眼睛张着嘴半天没有反应,故意沉下脸斥道:“你这女子还不快点叩头谢恩!难道是不把皇上的赏赐看在眼里吗?”
废话!这还用问吗?楼盈盈qiáng忍住赏对方一记白眼的冲动,不qíng不愿的跪倒在地,半死不活的向上叩头:“谢皇上赏赐。”说着,摆出一副好像吞了苦瓜似的表qíng把这枚“御赐的铜钱”接在手中。
马桶风波终于过去了,皇帝的撵车也缓缓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楼盈盈站在相思桥边瞪着远去的御撵许久,突然火冒三丈的踢了一脚地上的马桶,啐道:“呸!一文钱换走我的金马桶,这个狗皇帝不去当jian商真是一大损失。”
躲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小钰见主子没事了,这才凑上前凉凉的说道:“小姐,你应该庆幸自己的脑袋还留在脖子上。”
楼盈盈狠狠瞪了小钰一眼,道:“哼!那个马桶可是我偷了老爹的金元宝做的,本来以为至少会赚回本钱的,这下可好,什么都没了,要是回去被发现了……小钰,记得就说你娘病重,急需银两治病。”
小钰闻言翻了个白眼道:“小姐,我娘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楼盈盈不耐烦的摆手道:“就是去世了才这么说呢,百无禁忌嘛。就这么办吧!”
“可是这个理由小姐您忘了上个月已经用过一次了?”
“咦?用过了?”楼盈盈努力回忆上个月的事qíng,貌似她当时似乎是急需资金做吸油烟机……
“那就说你大哥也病了,上有八十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
“小姐,我没大哥。”小钰撇了撇嘴又道。
“没有才叫瞎话,有的话那不成诅咒了吗?回去就这么说,别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