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东陵默薄唇轻抿,浅浅和帝无涯抱在一起时的画面不期然在脑海中闪过,心里竟有几分隐隐的不安,却不知道这一份不安源於何处。
帝无涯或许真是个人才,也有那麽点能力,不过,他手中既没有兵权,江湖上的势力也远远不及名剑山庄,光凭他一人还做不了太大的恶。
不过,总觉得这个男人太诡异,他完全查不到他的背景和来历,甚至连他整个人也看不清楚。
若他所掌握的消息不假,那麽,帝无涯在当年那场政变中的作用并不少,应该说,没了帝无涯,宁太后不一定能掌握。
但,帝无涯如今看来却不过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当年怎麽有能力参与那场政变?
当然,他很清楚江湖上有许多他们为参透的神功,可以让一个人驻颜不老,若说帝无涯其实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也没什麽好奇怪的。
他素来行踪成迷,一般人想要找到他并不容易,至於他从前做过什麽事去过什麽地方,更多的依然是个谜团。
他们所能掌握到的消息并不多,单凭他一人或许不能对他们构成太大的威胁,但,这个人依然不得不防。
“侯爷,摘星楼的事……”
“那是名剑山庄的事qíng,与我们无关。”江湖的事便由他们江湖中人去解决,他们是代表朝廷的一方,没必要参与这种斗争。
赫连子衿若是连一个摘星楼都对付不了,他有什麽资格入驻公主殿?
一想起公主殿那几个男人,东陵默心里便有几许烦躁。
当初不觉得有什麽,可现在,他真不想让其他男子碰他的女人,当初,他怎麽就会同意让这几个人进入公主殿?
越想越觉得烦闷,他把书册放下,忽然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龙寂心头紧了紧,追在他的身後,急道:“主子,你的伤还没好,不如今夜就留在房中歇息吧。”
已经走到门边的东陵默脚步一顿,回眸看着他,“怎麽?你怕我还会去找赫连子衿?”
被他说穿心思,龙寂只得轻咳了两声,尴尬地点了点头。
他是真的在担心,自从主子与七公主走在一起之後,许多行为表现真的让人跌破了眼珠子。
争风吃醋,与人大打出手弄得自己重伤而回,这种事qíng从前怎麽可能会发生,他才不屑於做这麽愚蠢的事,可是这次……
他敛了敛神,才又轻声道:“主子,既然赫连子衿也受了重伤,那他这几日……”
他红了红脸,顿了顿才继续道:“那这几日七公主在赫连子衿那里,定然不会……不会……”
俊颜涨得更是通红,有些话明明知道是什麽意思,却愣是说不出口。
他是想要劝劝主子省点心好好养伤,但,这样的话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似乎不怎麽合适。
很明显东陵默也不想跟他讨论这种令人烦躁的话题。
“只是出去走走。”他随手一样,房门被他的掌风扫开,修长的身影就这样迈出房外,转眼消失在夜幕中。
龙寂追到门边,看着视线里早已没了他身影的苍茫夜色,禁不住吁了一口气。
怪不得古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主子自从与七公主在一起之後,整个人都变了,变得bào躁易怒,更变得蛮不讲理……
不管怎麽说,赫连子衿都是七公主名正言顺的夫君,主子却为了不让人家有机会欢好,对赫连子衿下了那麽重的手,自己受伤的同时也把赫连子衿打成重伤。
这样的主子,与任xing野蛮的孩童有什麽区别?完全不像是从前那个冷酷淡漠的定国候了。
不过,他却又觉得现在的主子整个人看起来比起过去多了几分真实的感觉,现在的他,总算有了自己的七qíng六yù。
只是不知道,身为护国军的主人,有这样的改变,於他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如果……能冷静一点……或许是好的吧。
……
相较於东陵默这边的冷寂,名剑山庄的庭院那边却似乎气氛融洽温馨得多。
晚膳过後,浅浅便被赫连子衿逮回到房内,下人给他们准备了浴汤後,赫连子衿一直催促着让浅浅早点沐浴更衣。
他本来还想着要坐在屏风後欣赏浅浅沐浴,浅浅好说歹说才把他从屏风後推了出去,暗骂了一句“色胚”後,她躲到浴桶里迅速把自己清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