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已经和赫连子衿jiāo心了,已经答应了做赫连子衿唯一的娘子,不管她心里对赫连子衿是怎麽样的感qíng,她也已经给过他承诺。
爱与不爱,於她来说根本没有太大的差别,她只知道赫连子衿能给她幸福,可以给她安稳快乐的日子,她不能再接受其他的男人。
她在他颈脖间抬起头,轻轻推了推他:“我饿了,我想起来先用早点。”
东陵默没有说话,视线紧锁在她的脸上。浅浅却仿佛心虚那般,别过脸,躲开他的目光。
她确实有点不大敢面对他,她已经答应了赫连子衿和他在一起,现在不管东陵默对她说什麽,她也绝不能心软。
更何况哪怕东陵默现在疼她,也不过是因为这一刻他心qíng好而已,等他心qíng不好的时候,会不会又想出什麽可怕的方法来折磨她?
她被吓怕了,跟在东陵默身边根本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有哪个女人愿意过这种朝不保夕,今日不知明日事的生活?她要的安稳和宁静,东陵默给不了她。
良久以後,东陵默轻叹了一声,终於放开了她。
唤来下人送上温水之後,浅浅洗刷了一遍,整理好衣裳,便举步往门外走去。
出了房门,抬头往前方望去,竟不其然看到槐树下一抹素白的身影。他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浅浅心里有点慌乱,也有点不安,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别的什麽,向他迈去的步伐也是沉重而又无力的。
“在这里做什麽?”走到他的跟前,抬头看着他,她的声音闷闷的,心qíng复杂得很。
“我答应了事qíng结束之後来接你回去。”赫连子衿伸手把她拉入怀中,垂眼看着她不安的小脸,浅笑道:“怎麽了?是不是昨夜东陵默又欺负你了?”
她摇了摇头,神qíng有点木讷:“你……你什麽时候来的?”
赫连子衿眼底闪过几许柔和的光亮,唇边那抹笑意依然浅淡得几乎让人看不见,可却在一瞬间暖了人的心房:“昨夜後半夜来的,见你们已经chuī灯就寝,所以没有把你喊起来。”
昨夜……浅浅的小手紧紧地握着,心里止不住一震猛烈的颤抖:“你昨夜便来了,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
她发现原来自己是期待他摇头的,虽然不知道为什麽,可她真的有那麽一丝期待,她不想负人家太多的qíng。
可是,赫连子衿没有摇头,只是浅浅笑了笑,点了点头。
浅浅的手落在自己唇边用力捂着,这一刻也不知道是觉得愧对了他,还是觉得太过於感动,或是激动。
眼角本来就是酸酸的,两滴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浅浅的哭泣把赫连子衿吓得顿时慌了起来,他提起衣袖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问道:“怎麽回事?是不是东陵默真的欺负你?我帮你去教训他!”
他说罢,转身就要往庭院深处走去。
“不是,赫连子衿不是!他没有欺负我。”她用力抱着他的腰杆,与他一起举目望去。
视线里,一抹玄色身影站在庭院的长廊上,那双黑亮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
这麽远的距离,看不清他眼底藏着什麽,浅浅却奇异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份寂然气息。
原来,东陵默也会有寂寞和孤独的时候……现在的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便是孤零零的,就这样独自一人站着,如同夕阳那般,无限荒凉。
她的心又不自觉被揪痛了一把。
赫连子衿在这里等了她一夜,只为了实现对她的诺言,他说过等事qíng结束之後会来接她回去。
所以,他来了,却因为看他们房里的灯已经灭掉,知道她和东陵默已经上chuáng就寝,因此没有惊动她,安安静静地在这里呆了一夜。
现在的她,是该和赫连子衿一道大步离去,头也不回的,可是,看到长廊上那抹玄色的身影後,她的心忽然就痛了起来。
好痛,痛得连眼角那两滴本来已经忍住的泪,也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滑落。
如果和赫连子衿离开,他会不会一个人一直站在那里,永远那麽孤单?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qíng,可是她怕,她怕自己走了之後就剩东陵默一个人,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心里会不好受。
“是不是舍不得?”赫连子衿的掌落在她脑後揉了揉她的发,忽然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