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直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便只能用汗水和力量宣泄他的迷茫。
这一生,最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
又是一夜狂欢到天亮,後遗症便是到第二日淩晨轩辕连城策马返回公主殿,两人出现在听雪阁门前时,马背上的女人依然靠在他怀里睡得香沉。
就连轩辕连城抱着她翻身下马举步朝庭院深处的大厅走去时,她也只是在他怀中翻了个身,便又揪紧他的衣襟沉睡了过去。睡得那麽死,昨夜有多cao劳,可想而知。
两个人出现在庭院外的时候,厅里的东陵默和赫连子衿早已经看到他们的身影,直到轩辕连城抱着浅浅进入大厅,两人的目光依然锁在那抹纤细的身影上。
这个连城皇子是不是太久不碰女人,居然把她折腾成这样!
两人各自心里不知是什麽滋味,有几分酸也有几分苦,却又对将来有几分期待,竟都想着要把这小女人逮回去,把她折腾得更狠,让她第二日甚至数日在人前也无jīng打采,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也好向人证明自己的能耐并不比谁差。
要是浅浅知道他们心里这麽龌龊的想法,只怕宁愿永远昏死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其实她不懂,有时候对手越是qiáng悍,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便越qiáng烈,换了谁都一样。
“要不要叫醒她?”赫连子衿从椅子上站起来,向轩辕连城迎去,看着依然沉睡的女子,他无声叹息。
她从自己身边离开的时候看得出心里还是不愉快的,那天她指责他把她推到轩辕连城怀里,他心里也是不好过。
可他真的没想太多,只是想着若有一天他不在,至少还有轩辕连城这个坚qiáng的後盾在她身边守护着,她也不至於会落入贼人的手里。
前日在宫里发生的事qíng大家都知道了,若是当时没有轩辕连城随她一起进宫,她如今会被折腾成什麽样还是未知之数。
敌人一日存在着,她的危险便一日不能散去,这一点大家都清楚得很。
虽然不知道帝无涯为什麽对她如此感兴趣,既然他已经感兴趣了,他们便只能把她看得更牢。
在没有好时机把帝无涯的势力连根拔起之前,只能多花点心思好好守护着。
“让她回房内歇息吧。”东陵默站了起来,转身便往厅外走去。
看着他那道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轩辕连城和赫连子衿互视了一眼。
轩辕连城也抱着浅浅跟在他身後,赫连子衿走在最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事实上,心里也有几分撼动。
谁说东陵默不在乎这个小女人,东陵默对她的怜惜和呵护,怕是只有她自己不清楚而已。
从大厅转换到东陵默的寝房,待轩辕连城把人放在chuáng上为她褪去鞋袜後,轻轻盖上被子回身离开这张大chuáng时,只见东陵默和赫连子衿坐在茶几旁正在等他。
他拉来椅子在茶几另一端坐下後,随手一扬把茶几上的茶具以掌风推到一旁,动作说得上轻柔,茶具相击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东陵默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份地形图在茶几上摊开,视线锁在地图上,并未看两人半眼:“说吧,打算从哪里开始?”
……
这一谈,整整谈了一个多时辰,期间并没有停顿过。
而浅浅也在chuáng上睡了一个多时辰,中途也没有醒过片刻。
不知道什麽时候起,房内的声音明显安静了下去,等赫连子衿和轩辕连城离开之後,便只剩下东陵默以及在chuáng上昏睡的人儿。
他收起地形图,走到chuáng边垂眼看着她,眼神复杂。
看着她安详的睡容,连自己都为这一刻的心境感到惊讶,不知道自己心里什麽时候放下来这麽一个人儿。
可是,今时今日他竟为了她做出许多从前并没有想过的决定,这事对於他来说,究竟是好还是怀?
义父曾经对他说的话他并没有忘记,只是从未想过真要走到那一步。
他对前周朝没有太多的感qíng,也不认为护国军非得要为他们流血卖命不可,但义父却像是很执着,既然这样,那便算是顺了义父的心愿吧。
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自己再也没有退缩的道理,答应过别人的事qíng,他也必须要做到。
不过,人海茫茫,如何去寻找前朝的太子?三岁不到的孩子流落人间,还是流落在乱世中,在他看来,那个太子大概早就已经死了,只是前周朝的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