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麽样?要不我请示娘娘找大夫给您看看。”
“你不要假惺惺。”浅浅的手在没人注意的qíng况下探入了被子里面,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脸上却依然是痛苦的神色:“我肚子好痛,不行了,我要毒发身亡了,是不是……是不是你想害我?想取而代之当赫连子衿的娘子?”
这一说更吓得柔儿脸色一阵泛白,虽说她对二皇子确实钦慕已久,但她怎麽会想这麽大逆不道的事qíng?
“公主,您别胡思乱想,您真的不是中了毒,奴婢这就去找大夫给你看看。”
她说罢,转身便想离去,却不想“嗖”的一声,一把长剑已经落在她脖子上。
垂眼看着锋利的剑身,柔儿已经明白过来是怎麽一回事,她挺直身躯站在chuáng边,两眼看着下chuáng之後把她挟持起来的浅浅,刚才的不安散去之後,脸上的神色倒是渐渐平静下来:
“公主,您就是杀了奴婢,奴婢也不可能带您出去,奴婢劝您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这一份镇定,就连浅浅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柔儿怕她真的不舒服,怕她身子有事,却不怕自己要她xing命,这样的婢女,真的世间难寻。
皇后娘娘有这样的下人跟在身边,真是一份福气。
就她这一份大义凛然的态度,浅浅也不想太过於为难她,她紧了紧腕中的剑柄,沉声道:“我不需要你带我出去,只要你告诉我你们家主子究竟是什麽人。”
“公主不是很清楚吗?她是二皇子的母後,大周朝的皇后娘娘。”柔儿心平气和地道。
那日二皇子对皇后娘娘所说的话她也听得清楚,那时候她就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
二皇子说了他已经把自己身份告诉七公主,既然如此,七公主也何必再问。
事实上在她看来,大家都是一家人,皇后娘娘和七公主处成这般,倒是有点像婆媳之间的不和谐,她跟随皇后娘娘这麽多年,也是看着二皇子长大的,对两人的感qíng都是一样的深厚。
这两个人,得罪了谁伤了谁的心都不好。
事实上,她是赞同七公主所说的,希望皇后娘娘在做任何决定之前先问过二皇子,但,皇后娘娘执意如此,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浅浅知道自己在她口中不可能要出什麽答案,她又收紧五指,锋利的剑身往柔儿颈脖间压去几分,一道浅红的印迹顿时浮现。
可柔儿依然安静站着,不慌不忙也不见有任何恐怖,只是垂眼看着脖子上的那一把剑身,无奈道:
“公主哪怕杀了奴婢,奴婢也没办法为公主做些什麽,奴婢劝公主还是乖乖呆在房内吧,皇后娘娘不会亏待您,您毕竟是二皇子的娘子,皇后娘娘要对付的人并不是您。”
她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浅浅心里更加不安。皇后娘娘想对付的人不是她,这事她自然清楚,她要对付的是东陵默。
正因为这样,她才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不能让自己成为东陵默的包袱。
可她要怎样离开这里?“这里究竟是什麽地方?”
“这里自然是冥宫。”
既然二皇子把所有的事qíng都告诉她,她为何还会如此问?
柔儿看着前方墙壁上被映出来的两道身影,温言道:“公主,奴婢已经说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颈脖间顿起一阵巨痛,昏眩的感觉忽然升起,她两眼一闭,就这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浅浅收回长剑,拿起剑鞘套上,伸手在柔儿鼻尖探了探,还好自己下手不算重,还有气息。
虽然,她总觉得电视上那些动不动就挂掉的现象很诡异,但古代人的生命有时候真的是很脆弱,所以她也很怕自己不知轻重,轻易取了别人的xing命。
把柔儿拉到chuáng上之後,她才伸手解去她身上的衣裳,把她那一套外衣脱了下来,之後拉过被子将她整个人盖住。
回到房中回头望去,这一看也看不出任何端疑,知道chuáng上躺了个人,要是没人拆穿,大家也以为是她七公主。
她收敛心神,把长剑放在桌上,才伸手褪去自己身上的那套外衣,把柔儿那一身衣服往自己身上套去。
发髻也按照柔儿刚才的发型一般弄好,等整个人在後面看起来与柔儿基本上没什麽区别,她才把赫连子衿的长剑放回墙壁上,端起桌上剩下的饭菜,举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