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宠爱,挥霍着他的纵容,好像从没想过,爱qíng其实是两个人的事qíng,从来都不是一方付出,一方坐享其成。
“哥……”
夏成蹊站在他右侧,虚虚的喊他。
顾城予偏过头来,当眼神触及到夏成蹊的那一瞬间,眉头紧皱,“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昨天没睡好,你看,我没迟到。”
“有什么事qíng,坐下说。”
顾城予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舒怡的。
夏成蹊毫不在意的笑笑,“是找我的,刚才我妈也给我打了电话,不用接,说完几句我就走,不耽误你时间。”
或许是夏成蹊说这话时太过虚弱,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顾城予终于是忍不住了,“你究竟是怎么了?病了?”
夏成蹊低头,看着鲜血浸染的外套,又将外套拉紧了,“可能感冒了。”
“感冒了记得吃药。”
夏成蹊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感受到腹部撕裂一般的痛,有鲜血从那涌出,大口喘着粗气。
“哥,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幼稚了。”
顾城予叹了口气,饮了一小口咖啡,看向窗外,“算了,都过去了。”
“你还在怪我生我的气吗?”
顾城予摇头,“我没有生你的气,是我不适合你。”
“不适合?”夏成蹊握紧了大衣一角,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怎么的,大颗的眼泪猛地掉落下来,砸在手背,啪嗒一声,泪珠四溅,没人看见。
顾城予低下头去,不去看他,“对,不适合,你向往自由,可是我的占有yù控制yù以及疑心病对你而言,都是枷锁,我让你痛苦让你惊慌失措,我的狭隘自私bī得你想逃离,你不堪重负,你承受不住,与其这样,还不如越爱越痛苦,还不如分开的好,其实现在不错,不用在我身边,也不会让你更痛苦,不是吗?”
夏成蹊全身都在抖,音线颤抖,“哥……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
我说出来你会相信吗?
夏成蹊苦笑两声,“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爱你的。”
顾城予没有回答。
夏成蹊最终只得扯着gān涸的嗓子道:“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去忙吧。”
顾城予发现了不妥,深深皱眉,“你……”
夏成蹊qiáng扯着嘴角,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倦意,“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会。”
淡淡的血腥气萦绕在鼻翼,顾城予站起身来,朝他身侧跨过去,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你到底……”
顾城予的话堵在喉间,因为他看见腥红的血迹蔓延,顺着软皮的座椅,汇聚成流,洒了一地。
“夏夏……”
惊恐的声音响起,夏成蹊一路上靠着自己的意志支撑,现在听到这些熟悉的名字,心底某个不服输的信念轰然坍塌,猛地向右侧倒去,顾城予一把扶着他。
夏成蹊虚虚的靠在他肩头,手下意识的搂着他颈脖,听着胸膛的蓬勃有力的心跳声,终于泪流满面,他伏在顾城予怀里,忍不住痛哭出声,“哥,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顾城予qiáng加镇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坚qiáng,“没事的没事的,哥带你去医院,别怕,哥在这儿。”
顾城予抱起他往外奔去,“夏夏,醒醒,别睡,看着我,别睡觉啊,乖啊。”
夏成蹊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大概是因为头顶的太阳太过明亮,那一圈的光晕下,刺目得让他看不清顾城予的脸。
夏成蹊的手虚虚的在半空中抓了一把,却抓了个空。
顾城予看见了,可是他腾不出手来握他的手,只得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在他耳边轻轻的唤他,“在这,夏夏,哥在这里。”
这声音似乎将他所有的疲惫驱散,在一瞬间拨云见日般,奇迹般的看清了顾城予的脸,焦急担忧与深深的恐惧。
这种感觉好奇怪,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好了一般。
“哥,你原谅我好吗?”
或许是夏成蹊这声音听起来太过清脆,嗓音纯净的一如既往,顾城予猛地停下脚步,“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