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_作者:海飘雪(493)

  这时船身微震,听到蒙诏的声音在房外道:“主人,燕口已到。”

  我便低头,殷勤道:“茶凉了,小人前去取些热水来。”

  我加快脚步走向门口。

  “急什么,我看这茶水正好。”却听背后段月容淡淡道:“外边一大帮子人,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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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只为难相见(一)

  “急什么,我看这茶水正好。”却听背后段月容淡淡道:“外边一大帮子人,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我的手刚刚碰到门栓,身后便惊觉有人飘然而至,惊回头正对着一双满是冰冷恨意的紫瞳, “想去哪儿?”

  他对我冷笑着:”原非白哪里吗?”

  我的心脏一瞬间停跳了,他果然认出来了,是什么时候,chuī笛的时候吗,还是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然而不容我多想,我的肩胫上一阵巨痛, 段月容的笑容猖獗地在我眼前放大,我慢慢倒了下去,感到脸贴到冰冷而华丽的地板上,我微弱地睁开眼,却见他也蹲在地上,一双夺目的紫晶琉璃瞳正冷冷地平视着我,充满了狠戾乖张,嗜血残bào,他猛然伸手死死地扣着我的前襟,那样紧,那样牢,连青筋都bào了出来,甚至打着颤,简直就是想把我给勒死了。

  那是我八年来从未见识过的惊天的怨愤和bào怒!

  他好像在我耳边咆哮什么,可惜我饥饿多时,加上又泡了泡冷水,经历杀机一刻,早已是力量耗尽,再加上他老人家刚才那手刀砍得太狠了,所以我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那声音就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对我厉声咆哮,如泣似诉:“你这个没有心的,果然没有死。”

  这原本是我最最不想面对,最最害怕的一刻,而真正到来时却又有了一丝莫名的心安,心想着若是真给他勒死了,倒也可以问心无愧,一身轻松地去了。

  于是我又极端地走向反面,试图对他绽放一丝不合时谊的友好的微笑,以宏观地表达我对于我们在这样的qíng况下,那种神奇重逢的复杂的思想感qíng,可是他老人家实在勒得太紧了,摇得太狠了,我一口气没接上来,头一歪,晕死过去了。

  我又看到了撒鲁尔可怕的脸在血河中不停向我飘近,无数的鬼魂围在我的身边哭泣,向我诉说着他们的不幸和怨愤,可最后全化作奇怪的吟唱:

  奎木沉碧,紫殇南归;

  北落危燕,日月将熄;

  雪摧斗木,猿涕元昌,

  双生子诞,龙主九天。

  紫殇在我的胸前一片灼热,黑色的雾气渐渐被那紫光驱离,我渐渐地恢复了知觉。耳边传来一曲的北地名乐。

  我发现我身处一个黑暗的空间,上方有两个淡淡的亮光,我想移到亮光处, 方才艰难地爬起,奈何所在之地恁是滑,我摔了下,这是什么地方?

  耳边一阵欢快的音乐,颇有些北地之风了,有一主要歌者,似有二个歌童相和,所秦乐器亦不似中原或是大理,有横笛,拍板和拍鼓,而那歌声节秦甚是急速欢快。

  众人拍手之声甚众,有个浓重契丹人口音的人说道:“真想不到,洛洛小姐的雁回曲真是塞过我北地最有名的乐人了。”

  那个迷人的声音说道:“妾之拙技能得太子殿下及妥大人欣赏,不胜荣幸。”

  我仔细地想了想,是那个洛洛,果然只听那个契丹人殷勤赞道:“洛洛对殿下的深qíng真如白翎雀一般忠贞不二啊。”

  那白翎雀乃是北地一种常见鸟类,因无论寒署皆不迁移,常被北地人用来形容品xing坚贞。

  屋内安静了下来,我只好支着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那个契丹人不停地用大理方言说着,那人大理话倒也流利,可见是个使官,最后总结下来,他的意思就是两国联手,焉有不胜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