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镇西军中抽调了五千人,过几日就会抵达花山。届时我会将它们安置在花山农庄附近。”
陆颖话音刚落,许言武立刻接过话头:“这五千士兵你打算做什么?是想用姬皇夫留下的这些热武器装备她们吗?”
代宗灵等人微微皱起眉头。
谁能想到花山书院的创始人姬香妃竟然是一名男子——而且还是开国皇夫!一个弱质男子竟然能够凭借自身的力量,不但辅佐了太祖建国,还创立起一个在大燕传承了三百年的书院。如果说以前对于大燕人来说,姬香妃是一个传奇。现在看来,他简直就是一个异数。
他开创了始终屹立花山文坛顶端的花山书院,在他传承下的花山jīng神保护下,书院输出了无数的贤能,三百年来,这些花山学子在大燕上至朝堂下至民间,都无不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维持了花山书院在大燕的超然地位——最重要的是,他做到了天下女子都没能做到的事qíng!这对于这天下众多女杰来说,是何等的讽刺和威胁?
难怪当年开国的那帮文臣武将对他是如此忌惮,以至于迫使太祖不得不将他软禁在花山。在场都是女子,她们不用想就知道,若这个事实一旦曝露天下,必然大地哗然。
不过她们最担心的就是,其中关于花山书院的闲言闲语定会如野糙一样四处疯长。
一个男人开创的学院——用脚指甲想想,就知道别人会怎么碎嘴。代宗灵等人不由得不约而同的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花山书院虽然是文坛顶端,但是并不代表它没的罪过人。相反它得罪的还不少,而且来头都不小。在文坛屹立三百年,花山书院一直压制着其他文坛势力和流派一直无法扬眉吐气,人家就算不怀恨在心,至少也会眼红嫉妒吧。如果真要算起来,大燕皇室算第一个。这么多年不合作的态度,花山书院基本上把能得罪的皇帝、皇女、亲郡王之流都得罪的差不多了——李凤亭算是一个意外。另外其他形形色色的书院更是,京城的皇家书院算一个。一个皇室开办的贵族书院居然屈居第二,若是换了一家,只怕要被治大不敬之罪。
不过,她们唯一勉qiáng可以解释的是,姬香君好歹是开国皇夫——太祖的男人,当然不能同其他娇柔可人的男子一样等闲视之,厉害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再稍稍引导下,甚至不用引导,外人就很可能会自动猜测:当年花山书院的建立,是不是当初有太祖的授意?不然怎么可能与皇室对抗这么多年还不倒呢?
从这个角度讲,这简直是比真相更像真相的“真相”。
当然,看过这本手札的代宗灵等人自然不会这么认为。可只要她们不说,外人脑子里怎么想,是人家自己的事qíng,她们有义务解释吗——这可是花山书院的内部机密呀!
花山书院几位核心人物关心的问题显然与许言武、谢冼关心的不一样。不过对于她们来说,这些脑子里刚刚冒出来的一系列担忧,难度并不算得高,一个转眼每一个人的脑子里就摆出了至少一套梗概齐全思路清晰的解决方案。并且不用看彼此的眼神,就知道其他人必然也同自己一样。
这种默契,很惊人。
不过等她们震动的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大脑可以空出一点余地想别的,还是觉得很不习惯。这个天方夜谭般的真相显然对于花山内部的人的刺激,更加切身而且qiáng烈。显然她们对姬香妃的熟悉感和认同度更高,这种微妙的惊愕感觉就好像——现在有人突然对她们说,其实李凤亭也是个男人!
“这里基本上都武器,有些可以直接用,但是多数还是需要火药。”陆颖没有直接回答许言武的问题,“等铁匠到后,我会安排生产。不光是以后上战场,训练中也是少不了的。这些武器与目前军队里的兵器不同,所以我需要对士兵从新训练。”
“这一支军队——我要她们无坚不摧!”陆颖淡淡道。
许言武眼睛刷得就亮了,嘴唇动了一下,话涌在喉咙里,才意识到自己的qíng绪激动得有些过分了。
这其实也很正常,任谁看到三百年前让太祖一同大燕,甚至打得齐人屁滚尿流毫无还手之力的武器都会遏制不住这种胸口膨胀的自豪感和跃跃yù试的热血!如果能够让这些武器重见天日,而且是自己亲自动手,用它们来给齐军重重一击,相信不用说是许言武这种习武好武之人,一个普通人都会兴奋得寝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