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卷华贵的白绢和印泥。
她把玉印扔给黑衣人,看着她快速的在一卷不知道多少张的白绢上盖上了印章。
伸了一个懒腰,她抱怨道:“都怪笨蛋姐姐没用,害我又亲自动手揍人。那群混蛋只会给皇祖母打小报告,一点实质xing的攻击力都没有。要不是这次为了和父君来燕国玩,在家禁足就禁足吧,我才不答应皇祖母这么无聊的条件呢。”
她看着黑衣人把印好的白绢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低声嘲笑道:“不过,这事好像只有我做比较方便了。”
黑衣人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主子,这等事qíngjiāo给我们或者下人去做就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子用不着以身犯险。”
她笑了笑:“jiāo给你们做我自然也是放心的,但既然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又何必你们拼命?”仰头望了望头顶上的树叶子,“那位淑君一看便知不会甘心被原本同四君之一的中宫打压,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的孩子登基做皇帝。赵榕我也瞧过了,不是个安分的主。燕国之所以每次与大齐打了败仗却依旧能够苟延残喘,不就是因为她们有着比大齐更富庶的土地,经得起耗么?我倒要看看,她们打个几年十几年的内战后,还有没有与大齐一斗之力?也许等到我做皇帝的时候,就是我大齐军队踏平燕京之时。”
嘿嘿笑了几声后,向黑衣人道:“找人模仿燕皇夫的笔迹,伪造给丁镜和侯廷玉的信,语气尽量暧昧亲密一点。还有,窦云鹏那里可以写一写,甚至父君那里也可以写一写,怎么措辞不用我教了吧?”
黑衣人道:“属下马上着人去办,会让信神不知鬼不觉让信流到淑君手上,让他以为是他自己的人辛苦收集到的。”
她点点头,补充一点:“此事不要让父君知道了。”随即又道,“虽然就算父君知道了,也不会生我的气,只是闷在心里不高兴罢了。”
黑衣人又道:“那,主子,您的金印要不要也找个地方埋起来?”
她伸手用食指戳了戳黑衣人的额头:“别佳,你真是越来越笨了。我要是埋下去,万一赵楠走了狗屎运找到了,我岂不是要输?反正到明天中午才满十二个时辰,游戏快结束的时候你们再找个地方埋下去不就成了。这样就算对方怀疑我们作弊了,我们也有‘证据’应付她们。”
黑衣人低下头道:“属下愚昧。”
她拿起玉印看了看:“难得的极品紫玉,配赵楠这个蠢货真是làng费。她身边几个伴读也是没眼神的家伙。不知道天家无小事么?就算是一场游戏,可玩的人可是两国的皇储,总不能太寒碜了。好了,办完了正事,我们也来陪赵楠玩玩游戏吧——把燕国太女玉印换个地方埋下去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马厩是个不错的地方,你说呢?”
……
141 …
“敏敏,你把你的叶子叫出来吧?”
耳边传来司徒端睿的声音,陆颖立刻从一片似真似幻的影像中惊醒,回想起刚刚那些对话意味着什么,顿时觉得自己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那个她是谁?为什么感觉让自己觉得那么……奇怪。好像就是她自己,可似乎与她完全是两个人。
“敏敏?”
陆颖只觉得背后冷汗连连,刚刚那个应该是在做梦吧,是的吧?她怎么会见过那金印,她怎么会是敏敏?
不是,绝对不可能!
抬起眼皮,她不带任何qíng绪地说:“你们演戏演够了没有?”
陆颖转向孟获,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蔑视:“本来我以为闹剧闹到今天也就罢了,不想孟大将军也有兴致参合?您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难道我在您眼里是一个好糊弄的笨蛋?齐国太女司徒端睿?怎么?你们指望把我哄成了齐国人我就会转变立场,转身投入齐国人的怀抱中,然后好从我这里拿到大燕的qíng报,甚至——无坚的秘密?你们未免太天真了一点吧。”
孟获被陆颖连嘲带讽,竟然一时想不出来什么话来反驳她——陆颖的表现,似乎也并不知道端睿的想法,两人看起来事前没有通过气?
孟获看了一眼司徒端睿,司徒端睿面色有些尴尬:“敏敏,前几日你想问我有什么瞒着你,就是我并想等你身体好一点的时候再说。我知道你记忆没有恢复,这事qíng很让你相信,可是这些都是真的。太女金印和折叶处是你不能抵赖的铁证,就算到了皇祖母面前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