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韩宁秀已经找上自己了,八成她是可能脱不开身,既然如此,那就gān脆弄清楚,解决掉了。
想到这里,陆颖松开自己还有些痛的手腕,镇定的说:“把信给我。”
她不过是试着诈一下韩宁秀,不料韩宁秀果然如她猜想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信纸扔给她,展开信纸,信上的内容让她目瞪口呆:
“韩公子如唔:寥寥数面,倩影铭心。思卿心切,急盼一会。今日戌时东门外小竹林,切莫失约,祸及他人。”
韩宁秀竟然是男人?
这真是霹雳一样的消息!
陆颖震惊的抬眼看向韩宁秀,将他上上下下又仔细打量了一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第一次见到韩宁秀就直觉心里怪怪的。韩宁秀的那种漂亮不属于女子,难怪自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不过侯盈身为韩宁秀的表姐,定然是知道这件事qíng,这就就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侯盈需要她帮忙安排喊她和韩宁秀的房间。
原来如此,韩宁秀原来是男人。
看来这书院里已经有人发现韩宁秀的xing别问题了,并且以此来威胁韩宁秀。
学生里竟然出现男子,这是严重违反院规,决不是一件可以善了的小事。
更何况韩宁秀还和侯盈还在一间屋里住了这么久,不管她们关系多么亲近,未婚男女同居,是极严重的作风问题。最糟糕的是两人还是住到书院里来了,一个秽乱书院的罪名扣下来,韩宁秀的名誉完了不说,侯盈必定会被开出,如果闹大了,这件事qíng极可能要影响她一生的仕途。西北侯的世女出了这种丑事,侯家的声望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这一连串的后果考虑下来,韩宁秀不慌了手脚才怪。
“这信你是怎么收到的?”陆颖抬头问韩宁秀。
韩宁秀呆了一呆:“什么怎么收到的,你不是最清楚的吗?还来问我?”
陆颖望着她,不,现在应该是他了,认认真真的说:“韩宁秀,我不管你信不信,在看到这封信前,我并不知道你是男子。”
韩宁秀退了一步,直愣愣的看了陆颖半晌,无力的靠在了墙上,目光完全呆滞了:“不是你。这怎么可能!”
陆颖对韩宁秀并无好感,见到他难得表现出来娇弱的样子,只是觉得有些少见,脑袋里反而关心起另外一件事qíng:“我倒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早就知道你是男子?”
韩宁秀思维混乱:“可是,可是,你从一开始见到我不就喜欢盯着我看吗?一盯就是好半天。所以一看到这封信,我就,我就,我就以为……怎么会,不是你,这怎么可能?”
陆颖不高兴了,什么叫做怎么可能不是她,难道她长得很像色láng吗?
“不是你,不是你……那会是谁,会是谁?她到底想怎么样?”韩宁秀失魂落魄的说,“都怪我任xing,非要跟表姐一起来书院。若是害了她,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说着捂着脸,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qíng负责。做错了事qíng就要付出代价。陆颖没有说出这些成熟的与她的年龄并不相称的话,因为事qíng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没有意义。山长从来不gān没有意义的事qíng。
不过这种事qíng,她也不能撒手不管。陆颖的顾虑很简单,若放任这种卑劣的事qíng发生,花山书院岂不成了藏污纳垢之所。事qíng一旦处理不好闹大,书院的声誉必然会受到严重的冲击。
此刻,陆颖咬着手指:这件事qíng不能告诉山长,毕竟山长的在书院里的身份放在那里,一旦捅到她那里,她不论是秉公也好,徇私也罢,这事qíng就小不了。
所幸自己没有书院里的官方身份,办起事qíng来会便利的多。
既然如此,此事就不劳书院和山长动手了。
韩宁秀哭了一会,才醒悟过来,极度不安盯着陆颖:“你——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会说出去吗?”说到这里,他慌忙补充,“我和表姐,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表姐从小就有婚约,所以才、才……”
他大概现在后悔死了来找陆颖,这不是一事未平,又生一事吗?
陆颖已经有一个大概计划,听了韩宁秀的解释,只是稍微抬了抬眼,并不正面回答韩宁秀的问题:“不说我了。那个写信的人,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