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司徒端睿微愣了一下,陆家是自己生父的父家。若是在普通人家,姑姑照顾侄女是人之常qíng,然而多年来两家的jiāo往却是清淡的有些不正常。不过就算是这样,母王和父亲还在的时候,多少还有些走动。而母王去世后,这种走动几乎就没有了。司徒端睿能够理解当年瑜王府没落时百官回避的心态,因此并不太计较。但若说对陆家有多少亲昵的意思,却也谈不上。
但敏敏这么说的意思?
“敏敏,你是说陆观会与我接触?”司徒端睿知道陆观虽然在世家权贵圈子里也颇有影响力,但是她是向来以少参加这种活动出名的。如果她频频出现在这种场合,只能说明一点,她有自己的打算,或者说陆家有自己的打算。
“陆家是你的生父的父家,而你现在是瑜王府唯一的继承人。不论你是乐意不乐意,你的崛起一定会与陆家发生联系。在外人眼里,瑜王府与陆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如此,我们就只能允许陆家成为你的助力而不是拖累。”司徒端敏继续道,“陆勋是你的祖辈,陆漾是你的母辈,她们都不方便出场,那么打先锋的就只能是陆观。”
“什么,让我带着端睿四处走走。”孟秦有些不敢置信,“你就不怕我趁机跑了不回来了?”
她被关在瑜王府已久,几乎都已经认命了。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不禁诧异非常:“你不会以为她能够抓我回来吧。”孟秦指着司徒端睿,眼中流露出不以为然的表qíng。
司徒端睿撇着嘴,不说话,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暗等着孟秦被妹妹整。
司徒端敏哪里看不出孟秦内心那股得瑟的劲,随手一盆冷水浇下去:“你是想自己回来呢,还是被你娘押回来呢?”
“你!!”孟秦跳起来,脸色气得发白。凭着这段时间她老娘任由她被这个家伙欺负而不闻不问,她还真不敢确定会不会发生这种事qíng。
司徒端敏看着孟秦七窍生烟的脑袋,不由得一笑。要人乖乖做事,总要给点甜头,于是道:“从今天开始,你每月单日照旧在王府练功背书,双日去你母亲的兵营一起日常cao练。若是做得我满意,我会制造机会让你和陆家公子见面,如何?”
孟秦未曾想到陆敏会提到陆双,不由得呆了一呆,两只眼睛直直得瞪着她:“真的?”
她不奇怪陆敏知道自己追求陆双的事qíng,毕竟她以前的那些举动大概整个都城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知道她的意思。只是她被关在瑜王府多日,想见陆双却不得其法,如今陆敏主动提出给她制造机会,这未免太过于奇怪了吧。“我不信,陆双是陆府的千金,如何会被你随意请动与我见面,你以为你是谁?”
司徒端敏瞧见她天真的样子,心qíng不由得好了几分,轻轻一笑:“你莫忘了,陆双是陆家的大公子,也是端睿的表弟。只要端睿开口邀请,亲戚之间多走动走动,似乎也不是什么难题。”
司徒端睿一边看孟秦眼睛一亮兴奋的劲,一面心中暗想,妹妹做事真是滴水不漏,环环相扣:借用孟秦与陆观的关系来做自己和陆家搭桥的纽带,实际上却拿陆双来诱惑孟秦出力。孟秦明明是自己给自己行方便,最后却还要感激妹妹,给她卖命。
孟姨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给敏敏这样耍,是会气得抽敏敏一顿呢,还是抽孟秦一顿呢?
与薛少阳的试探和小心不同,几日后黎华录知道真相后先是震惊痴呆傻了半天,然后几乎没有任何问题就抓着薛少阳连滚带爬的去见了司徒端敏,两只胳膊直接来了个熊抱,抱着她痛哭的一翻。
司徒端敏先是吓了一跳,待看见这个虎背熊腰的大女人抱着自己居然哭得地动山摇,心中一根弦被微微拨动,脑子里顿时无数儿时往事浮上脑海。也许是隔着时间看,竟然不管当时是开心还是难过,现在都让人不由得产生温馨和怀念。
“小时候,我和姐姐要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如果让黎姨发现了,总会带着我们找那几个混蛋,唬得她们鬼哭láng嚎。后来母王说过,孩子们的事qíng还是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大人不许cha手,但但凡后来打过我们姐妹俩的,过不了几日都会陆续倒大霉。我心里怀疑,就暗中跟了黎姨好几天,于是发现黎姨背着母王偷偷给那些混蛋设了陷阱,整得她们jī飞狗跳。我问黎姨不怕被母王罚吗?黎姨你说,自家的孩子自家心疼,别家的孩子先揍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