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此刻也不能保持平常心,坐立不安说:“早上祖母说要进宫的,这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全?”
司徒端睿安慰道:“外祖母必定和皇祖母在一起,你且放心。”
陆观乍闻惊讯,无法推测。虽然有司徒端睿作保,心中依旧忐忑。她望了一眼弟弟,姐弟俩现在想到的倒是同一件事qíng:祖母的安危如何保障。只是陆家是文官不是武职,就算知道qíng形也无法救援,眼下能够求助的,只有瑜王府了。
陆观心中焦急,却又不知瑜王府的计划。她心知这种机密大事自然轻易不会讲给一个从来没有参与过两王府争端的人听,迟疑了又迟疑,终于还是开口问道:“端睿,你们计划可稳妥?”
这话本问得奇怪,素来皇位之争瞬息万变,一招有失便可能满盘皆输。参与的任何一个人莫不是拿了身家xing命甚至举族来赔,又怎会有稳妥的说法。
司徒端敏耐心道:“到目前为止,一切还在计划之中。”
陆观暂时稍安,她现在有点理解刚刚陆敏的qíng绪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谁能够镇定的下来。
司徒端敏此刻看了看天空,虽然她不能亲见,但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就在她的眼前一样,无所遁形。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作为一名指挥者,她也只能耐着xing子,在讯息传来的时候,再下达下一步的指令。
还要好一会时间呢,找点事qíng来做吧。司徒端敏对正不自觉地绞衣角的乐俊道:“传膳吧,估计还有半个时辰。晚上,还有很多事qíng要做呢。”
司徒端睿与陆观对于端敏此刻还有心qíng吃饭,不知道是表示无奈好还是佩服好。只是谁也不能说她的要求不合理,于是只得一起安待晚膳的到来,只是心思到底是在饭上还是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皇宫宣政殿。
司徒朔高高在上,陆勋在侧,有限几十名御前侍卫环绕在她们周围,与明火执仗的瑾王府部队对峙着,火光四溅。
“母皇,你还在指望谁呢?”司徒瑾一手按剑,看着宝座之上的司徒朔,心里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这个捉摸不透的母皇的yīn影下生活,终于等到今天,等到这么一天,能够在母亲面前抬起头,大声的说话,自在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她今天特地一身威武的戎装,显得自信满满,自己的兵力,瑜王府的支持,她自信完全可以取代母亲的存在,站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从此以后,所有的人面对自己的人,只能跪倒拜服。
纵然是亲王之尊,纵然与这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隔,司徒瑾知道这一步便是天渊之隔,而现在她便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想到这里,她怎么能够不按捺下心理的激动。看从今以后,谁还敢违逆她的意思。司徒瑾不禁想起女儿被带走时的qíng景,她又是愤怒,又是愧疚,她甚至不敢亲眼去看这一幕,所以司徒端睿将女儿带走时女儿隔着那么远传来惊恐呼喊,她只能置若罔闻。
——哼,等着吧,司徒端睿,我马上就可以还以颜色,让你后悔今天的举动。
司徒瑾根本不会去想,即便司徒端睿没有带走司徒端和这一出,她心里也根本没有打算放过瑜王府的念头。
“莫非是指望端睿?”司徒瑾想到这里,yīnyīn地笑了两声,嘲弄地说,“你要清楚,若没有她的默许,儿臣又如何能够走到这里?”
司徒朔手握金凤凤首,表qíng是说不出的寒冷,与眼角皱纹不匹配的一双睿亮的眼睛里闪动着思索的光。 按照她的安排,禁军这个时候就应该出现了,只是此刻大殿前站满的却并不是黎华录和她的人,而是她这位乖女儿所率的一群叛逆。难道她的jīng心安排竟然在关键时刻出了岔子,还是她这个看上愚笨的女儿其实有着她没有看出的本事?司徒朔脑子里虽然也有一瞬间想过会不会是司徒端睿起了什么妄念,想借机将她这个祖母一并gān掉,但是这个念头稍纵即逝。一则她了解这个孙女的xingqíng和心思,根本没有这样的野心和魄力,二则她很自信自己对都城军队的控制力。禁军虽然是给了黎华录,但是并非是黎华录一人指挥的动。
她唯一漏算的,却是拥有大齐最大兵权的孟获,以及她不可能想到的,除她以外还能得到孟获效忠的异数。司徒朔此刻还不知道这个异数将给她带来怎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