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是想支开我吗?皇婶你偏心,拿个外人当宝贝!”说完转向江月昭,“也不知她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连五哥都帮她。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
江月昭听她这样说自己,又牵到朱尔衡,心中一阵狂怒,不过她知道,这丫头毕竟是公主,还轮不到她来喝斥。
自然有人喝斥她。
“闭嘴!忒无礼了!哪里还象个公主样子?你吵着跟我来,就为了说这些吗?小唐!带公主回宫!”朱尔衡象被人揭了伤疤般,面红耳赤。
“哼!回去就回去!我回去就告诉父皇,你们全都欺负我!”朱尔玲边哭边说。
“还有你!”这下是指向江月昭,“告诉你,我年末便行及笄礼,到时候,我一定会求父皇下旨,让飞哥哥休了你,封了飞哥哥做驸马!你就等着做下堂妇吧!”
朱尔玲恶狠狠说完,一甩袖子,便奔出了秋水亭。
江月昭还没来得及回击,她人就跑远了。江月昭只觉得肺都要炸了,一口气直顶脑门儿,胃中一阵翻涌,她赶紧跑出秋水亭,蹲在池边一阵gān呕。
这边八王妃和朱尔衡见她这样,都吓坏了。八王妃急急地上前来,一边拍着她后背一边说:“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朱尔衡更是一脸愧色加担心,那个刁蛮小公主是他带来的,却把江月昭气成这样。他心中微疼,又不好象八王妃那样去扶她拍她,只搓着手站在一边:“传个太医来看看吧。”
“不用,”江月昭因为gān呕,涨得整张脸通红,“哪有那么娇贵?一时气结,肠胃不适而已,喝口水就好了。”
说完,自己站了起来,进了亭子里,喝了两口茶水顺顺气。
“尔衡你不知道尔玲的xing子吗?在宫里闹腾就罢了,怎么还带出来?”八王妃心疼江月昭,语气中已经有谴责的意思了。
朱尔衡一脸尴尬:“她缠着我说,要看看皇婶好了没有。我只道她难得有这份孝心,便带来了,哪里知道……”
“gān娘,王爷,这事别再提了,算了吧。”江月昭脸色恢复不少,慢声说道。
三个人重新坐了下来。可是让朱尔玲那样一闹,江月昭的心qíng再也好不起来,人闷闷地。她想,我也别在这里扫兴了,我先回去吧。
“gān娘,有王爷在这里陪你,我先告退,昨儿府里裁衣坊的李嬷嬷向我要几个样子,我现在回去画给她。晚间我再去请安。”江月昭qiáng装出一个笑容,对八王妃说道。
“画什么样子?那东西着什么急?你快回去躺会儿吧,瞧你脸色还不好看呢。”八王妃拉着她的手心疼地说,“画儿,小心侍候着郡主。”
那名叫画儿的侍女应了,上来扶住江月昭,向外走去。
朱尔衡一阵失望,眼神跟着江月昭远去地身影,半天没收回来。
八王妃瞧在眼里,心中暗惊,难道尔玲说的话,有点儿眉目吗?她一向待朱尔衡如亲儿子一般,心中担忧,便问他:“尔衡……你对小昭……”
朱尔衡苦笑了一下:“皇婶……我是你一手带大的,果然什么也瞒不了你。但我不是那种胡来的人,皇婶放心。”
“哦……”八王妃眯着眼睛沉默了半刻,又说道:“说起来也正常,小昭确是个招人爱地孩子。不过你是使君有妇,她是罗敷有夫,你还是尽早放下吧,否则只会自己受苦。”
“唉!恨不相逢未嫁时,大概就是我此刻的心qíng了……”朱尔衡心中微苦,话中透着涩意。
“这句话适合你,却未必适合小昭。我瞧小昭对容公子,却是誓夫事拟同生死的心境呢。”八王妃说道。
朱尔衡习惯xing地摸摸鼻子,委屈地道:“皇婶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何苦说得这么直白?”
八王拍拍他的手道:“皇婶是为你好,你清醒,才能尽早放下。你是未来的太子,未来地皇上,千里江山,亿兆黎民都系于你一身,要是再为一段无望地感qíng所苦,皇婶会心疼你地。”
“皇婶……”朱尔衡动容,叹了口气,“千里江山,亿兆黎民……唉!要是我放得下,我倒宁肯学王叔一般,得一心上人,抚琴作画,做一个闲散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