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竟然在公主身边放这样的人,显然是对容家不放心。他大概也知道容家娶公主心不甘qíng不愿吧。
容毓飞在心里冷哼一声,上前对公主一揖,说道:“天色不早。公主劳累了一天,请早点儿休息吧。在下这就告退了。”
朱尔玲此时正在心中对这个dòng房花烛夜展开绮丽的幻想---昨儿有宫里的嬷嬷专门给她讲过dòng房事宜,当时她就听得面红耳赤。此时面对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她想起宫里嬷嬷教过的那些,正心中突突狂跳。
因此容毓飞地话传到她的耳朵里,她有片刻的愣怔。她转过头来。有些懵懂地望着容毓飞:“飞哥哥。你……”
容毓飞客气地重复道:“天色晚了,请公主安歇。在下告退。”
说完,不待朱尔玲再做反应,容毓飞转身向门外走去。
他刚迈出几步,就觉眼前两道红光一闪,刚才还在服侍公主那两位宫侍,已经拦在了容毓飞面前,其中一个出声说道:“驸马请留步!”
容毓飞眸光一寒,后退半步,提气沉声,对两人说道:“怎么?两位想以下犯上?”
两位宫侍气焰顿时矮了下去,一施礼道:“驸马爷见谅,请驸马爷洗漱更衣。”
容毓飞冷哼一声,没有接话,只是绕过她们,接着往门外走去。
“站住!”是朱尔玲那经典的尖锐跋扈地声音。她从妆台前起身,几步冲到容毓飞面前。她头上的冠饰还没有完全卸下来,还有几只发钗挂在头发上,此时满脸的羞恼,显得有点儿láng狈。
“驸马这是何意?”她气愤地声音有些发抖,圆瞪一双杏仁眼,望着容毓飞。
容毓飞立住脚,面色肃然,仍是那句话:“公主应该歇息了,在下不便唠扰,告辞!”说完,迈步就出了新房的大门。
他刚行几步,就觉背后有风声追来,心知又是那两位宫侍。他不yù在今晚与公主的人发生冲突,于是一提气,飞身掠出去,眨眼之间就出了步瑶宫。
两位宫侍虽然内力不凡,但比容毓飞还是略逊一筹,眼见着他转瞬就出了院子,面面相觑,转头望向朱尔玲。
朱尔玲此时已经气得满面通红,她又不好追出去让容毓飞跟她dòng房,心中万般恼怒,一时又无计可施,“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她转回到房中,发了疯一样,一边哭一边抄起触手可及的屋内陈设,砸到地上去。不一会儿功夫,新房内已经一片láng籍,满地的碎片。
两位宫侍对朱尔玲的打砸行为,倒似司空见惯一般,平静地立在一旁等着。待屋内再无可砸地东西,朱尔玲扑到chuáng上放声嚎哭的时候,两位宫侍才互换了一个眼色,开始收拾这满屋子的凌乱。
再说容毓飞出了步瑶宫,长舒出一口气---这一天把他折腾的,真是郁闷无比。
他估摸着时辰,怕是江月昭就要安寝了呢,于是加快脚步,向苍芜院走去。
待他进了卧房,小秋正拿着热巾子给江月昭擦脸呢。屋内几个人见了他,都吃了一惊。
“姑…姑爷…”小冬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容毓飞笑了,上前接过小秋手中的热巾,一边给江月昭擦着脸,一边吩咐道:“小冬,再给我打盆热水来,今天弄了一脸的秽气,好好洗洗。”
江月昭没有说话,看着他给自己擦了脸,又换了热巾给自己擦手,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相公…”
“哭什么?白给你擦了脸。”容毓飞笑着嗔怪道,替她擦掉了流到脸上地泪水。
“相公…你就这样回来了,怕是公主…”
“怕什么?”说到朱尔玲,容毓飞地声音就冷下来了,“她不就是想嫁到容家吗?容家已经满足她的要求了,还想怎么样?皇帝也说过,就当她是来容家串门地亲戚。难不成让我跟个亲戚dòng房花烛吗?”
江月昭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虽然她心中担忧,但是她更加不想把相公让给公主。容毓飞回来,她别提多高兴了,当然不会再撵他回去喽。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反正相公是她的,真要有什么事qíng,就共同承担吧。
她在这边思量着,容毓飞已经洗漱停当,换了睡袍,上chuáng侧倚在她的身边。她蹭到他的怀里,使劲地往他身上拱了拱,抱紧他,柔声唤道:“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