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一扫几日来拘紧压迫的气氛,人人穿戴一新,面上挂着喜色。里外忙碌着两位小孙少爷的满月仪式。
容毓飞和江月昭一大清早起来。沐浴更衣后,就来到老太君房中。老太君和容夫人已然妆整停当。正在逗一对双生子玩呢。两个小家伙被容夫人逗得手舞足蹈,“嘎嘎”直乐,惹得一屋子的人都跟着开心。
没坐片刻,陆陆续续地客人便来了。容毓飞不得不起身,去外院接待男宾。内堂之中,也在一个时辰之内,聚满了女眷。
待江承安夫妇来到之后,便要给两个孩子洗乐了。早有下人们用午时糙烧好了浴汤,抬了进来。江月昭和容夫人一人一个,将一对麟儿抱起来,放进浴盆之中。众亲朋女眷围着浴盆,每人撩一把水洒在两个孩子身上,说些吉祥的话语。
一对双胞胎从来不曾被这么多人一起围观洗澡,难免有些惊吓,扁嘴就要哭。
老太君一见了曾孙地眼泪,就感觉ròu疼,也不顾在场的是王妃还是太子妃,只管一齐撵了出去:“你们这些人,可吓坏我的心肝宝贝了,快出去候着吧,洗完了抱出去再玩。”
众女眷也不以为意,嘻哈笑着,都出去外间等着去了。
一会儿功夫,就有一位奶娘,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小人儿,穿一身大红团福字软缎地小礼袍,戴一顶镶福字小冠帽,走了出来:“老太君,大虎洗好了,小虎也马上抱出来。”
众女眷纷纷起来,抢着抱过来孩子,逗着玩。待另一个抱出来,又是一阵争抢。
两个孩子在这些女人们手中,传过来传过去:“大虎胖些。”
“不对,是小虎胖些,大虎的下巴有些尖呢。”
“我怎么看不出来?我瞧着都是一样的。”
江月昭此时根本抢不到儿子,只能陪笑着坐在一边。看着看着,她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她走上前去,仔细地瞅了瞅自己的两个儿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都弄错了。”她指了一下被一直喊作小虎的那个,“这个是大虎!”又指另一个,“这个才是小虎!”
“啊?”众女眷怔住了。来来回回地打量两个孩子,到底没瞅出个究竟来,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朱尔玲踏进屋子的时候,见到地就是这一幕。
她瞧着众人欢喜的面孔,看着江月昭地一双麟儿。登时醋劲大发:“看来我是来晚了呢,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听听,让我也跟着乐呵乐呵。”
“哈哈!容大少奶奶真是好本事,生得一双俊儿子,居然长得一模一样,我们都给人家搞错了,真是太有意思了。”是太子妃慡朗地声音。
“五嫂很闲吗?有功夫来凑这份热闹?”朱尔玲一边说着一边直奔容夫人身边的那个座位,坐了下来---江月昭刚刚从那个座位上起身。去识辨自己的两个儿子。
“今儿什么事qíng,也比不过喝容家孙少爷地满月酒重要,这是头等大事,我当然要来了。你说是不是,皇婶?”太子妃也不太拿正眼瞧朱尔玲,只是对八王妃说着。
“当然,我外孙的满月酒,你们谁敢逃?”八王妃微笑着应道,“小昭来,别站着。坐gān娘旁边。”
江月昭正yù就座,有婆子进来禀报:“太上皇到了,老爷吩咐带着孙少爷,出去接驾呢。”
老太君赶紧起身整装。往屋外走去,后面跟着江月昭和八王妃,分别抱着两个孩子,还有太子妃和朱尔玲,一齐去前厅接驾去了。
余下的女眷,由容夫人陪着,在内堂喝茶唠嗑,等着开席听戏。
老太君带众人到了前厅。就见太上皇正中就坐,与容毓飞和朱尔衡不知在说什么,高兴地“哈哈”大笑,笑声听起来慡快有力,竟仍未见老态。
关于赐婚一事,皇帝下旨前。并未征询过他老人家地意见。等他知道时。旨意已经传到容家了。皇帝地旨意便是金科玉律,他一个已经退了位的前皇帝。也没办法修正什么了。此次八王爷亲自入宫,请他参加自己外孙地满月仪式,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他还是应允下来,欣然前来了。
待受了众人的磕拜之礼后,太上皇朗声说道:“我听清儿(八王妃)提起她这两个外孙,夸得如仙童子下凡一般,快抱来我瞧瞧。”
八王妃高兴地应了一声,赶紧领着江月昭,抱着孩子送上前去。太上皇瞅一眼大虎,大虎冲他吐了一串泡泡,再转过头瞅一眼小虎,小虎冲他咧嘴笑了。太上皇虽然文治武功一生,此时毕竟也是一位老人家了,见了这么可爱地两个宝宝,心中也涌起无限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