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必你cao心,我自然有办法讨了碧儿出来,替她再造户籍身份,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留意去查一个小丫头地来历吗?你只说行与不行?”
周福珠一听,手心就冒汗了---小公主这是明摆着要拉她下水,合谋算计江月昭了。
她有些紧张,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略略镇定一下。才说道:“福珠愚鲁,不明白公主的意思。公主与那碧儿主仆qíng深,福珠也深为感动。只是既然公主能够讨了碧儿出宫,就应该放在自己身边使用。也方便你们主仆时时相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另造户册呢?”
朱尔玲一听,好嘛!故意给我装傻!
“福珠姐姐是个聪明人,会听不懂本宫的话吗?你只说行与不行?”语气中含了三分威胁。
“公主也知道,这个家里是太太和大少奶奶在主事。如今也只是因为大少奶奶身子不便,有些事支使福珠给跑跑腿,真正需要拿主意的事,福珠是不敢擅断的。不如待明日福珠禀了太太。让她老人家来作定夺,再去给公主回信,你看可好?”
“哼!”朱尔玲一拍案几,站了起来,“本宫找你,是瞧得起你。你还跟本宫装腔拿矫。这才管了几天的事。就当自己是什么正经主子奶奶了吗?你别看走了眼!这个家早晚是本宫说了算,到时候你可不要到本宫那里去哭!”
说完。她一提裙裾,气鼓着一张脸就要往外走。
她们两个人说着话,气氛越来越紧张,都没有留意到旁边的容可雪。几乎每个人都曾经提醒过雪儿,见了步瑶宫的公主,能躲就躲,千万小心。这种提示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重复,导致最后公主在雪儿地心中,如同大灰láng一样可怕。
此时她见自己的娘亲与公主越来越僵的样子,心中为娘担心,一直在心里核计着,要不要去找大娘---有事找大娘,是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的一个概念。
当她看到朱尔玲倒立柳眉,“啪”地一下拍案而起,吓得浑身一哆嗦,一猫腰就想溜出去找江月昭。
谁知她往外冲的时候,正赶上朱尔玲也气哼哼地往外走,她没留神,一下子就将她的小脑袋撞到了朱尔玲的腰上。那朱尔玲被撞得侧了一步,雪儿却早“噔噔噔”退出去数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周福珠吓得“哎呀”一声尖叫,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朱尔玲在周福珠那里吃了瘪,怒气正盛,被雪儿这样一撞,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她一指坐在地上的容雪儿,厉声喝道:“没有教养地野丫头,竟敢冲撞本宫!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周福珠一见qíng况不妙,赶紧给守在门口的丫头使眼色。那丫头会意后,撒腿就往苍芜院跑去。
屋子里,周福珠赶紧跪下:“公主恕罪!雪儿年幼不懂事,冲撞了公主,是我这个当娘的管教不严,公主要罚,就罚我吧。”
朱尔玲一听,心里就乐了:你自己往我的刀口上撞,可就怪不得我了。
“周姨奶奶果然是个明事之人!说地话句句在理!这丫头冲撞了我,自然有错,不过归根究底,还是你这个为娘的疏于教养。既然两人都有责任,那就一起罚吧。”朱尔玲恢复她一贯的张扬面孔,声音也随之冰冷下来,“宛娘!老规矩!”
那宛娘为难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发抖的容可雪。想来周福珠打几下子,应该不会有事。可是这个六岁的小丫头,怕是经不住几板子吧?这丫头虽是庶出,可总算是容家的长女,又因为是容府孙辈中的第一个孩子,自小受尽宠爱。真要是打出个好歹来,怕不好收场呢。
她就这样略一犹疑,朱尔玲那锐利的声线便如一根针般扎进她地耳朵里:“宛娘!你发什么呆?”
“奴婢遵命!”宛娘赶紧应下了,转身去拉容可雪的时候,向辉娘使了个眼色。辉娘会意地点点头,伸手去架周福珠。
周福珠一听要连雪儿一起罚,惊得魂飞魄散,她赶紧磕头求饶道:“求公主饶了雪儿吧!公主要怎么责罚,我双倍承担便是!”
朱尔玲得意地蹲下身子,凑近周福珠说道:“本宫刚才跟你说什么来着?敢跟本宫作对,总有你哭的那一天!你瞧,这还不出一刻钟呢,你就跪在这里向我求饶了!你要双倍责罚是吗?本宫就成全你!本宫只是想你难过,那赵姨奶奶出事了,可以把孩子丢给你,不知道要是你出了事,这两个孩子要丢给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