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难以抑止的发着呕,一边却在暗暗心惊---可千万不要在此时给她出乱子呀!服侍的婢女们一瞧她吐得忒狠了,虽然心里不太待见她,可也怕真出了什么事,蒋令儒将罪责怪到她们头上。于是有人上前给她抚背,有人给她端水。
江月昭用眼角余光看到领头婢女正在朝地宫大门而去,心知她是要去回禀蒋令儒,赶紧喊她道:“快回来!我只是不习惯闻参杞的味道,没什么大碍,不用…呕…”话未说完,便又吐将起来。
那领头婢女只受命于蒋令儒,哪里肯听江月昭的?她连头都未回一下,直接出了地宫的大门,向蒋令儒禀报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地宫大门“咔啦啦”地启开了,蒋令儒满面忧心之色,急步奔了进来。他身后一位头戴方巾、肩挎药箱的老郎中,垂首敛目、战战兢兢地跟了进来。
本来江月昭正半靠在榻上休息,一见这两位进来,赶紧倒头躺下,匆匆地拽过一chuáng被子来,也顾不上脚还露在外面,先就将头蒙住了。
第二百章 身份败露
蒋令儒本来正在外面忙得不可开jiāo,听婢女禀报说,江月昭突然之间呕吐不止,便拽了庄子里的大夫忧心忡忡地赶了来。此时见她那样顾头不顾脚的藏在被子里,象一只驼鸟一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
他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会吐得那么厉害?哪里不舒服?快让郎中给你瞧瞧。”
江月昭一听他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了,将身子使劲一缩,蒙在头上的被子拽得更紧了。
蒋令儒见她自己憋在被子里,只道她是在跟自己赌气,于是上前扯了扯被子:“你快松开吧,仔细透不进气去,憋坏了。你气我,想打想骂都随你,有病了可不能扛着,快出来吧,让大夫给你请个脉开个方子。”
捂得紧了,江月昭自己也是难过的,在被子里大张着嘴巴,也吸不进多少空气,胸口憋闷,脑子涨痛,汗都要下来了。可是刚才的症状让她很是心惊。自从容毓飞携她出了川州,开始两个人的江湖生涯,虽然看起来名不正言不顺,受了些风言风语的袭扰,可是因为没有在东州时诸般俗务商事的滋闹,两个人反而心态放松,jīng神奕奕。
容毓飞是忙惯了的人,一旦身心放松下来,白日里又无事可作,便只好将jīng力用在晚间,每每都会在夜里勤勤恳恳地jiāo公粮。江月昭因为连续两年怀孕生子,心中是有些怕的。可是容毓飞赖皮赖脸地往她身上凑,软磨硬缠,十次倒有九次让他隧了心愿。
因此江月昭一直很担心自己会在这种身份下再度怀孕。更何况此时此刻,平空冒出个崔天民附体的蒋令儒来,她以男儿身示人,他尚且如此抓住不放。如若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女人。更是了不得!
“你要憋死自己吗?”隔着被子,蒋令儒的声音闷乎乎地传进江月昭的耳朵里,“不看就不看吧,我让大夫走就是了,你把被子拿开吧。”
江月昭早就闷得头昏眼花了,听他这样一说,轻轻地掀开一个被角偷眼往外瞧,果然见那郎中背着药箱。正往外走呢。见此qíng形,她放下心来,将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拿开,一直捂在被子里的手也露了出来。
谁知她一闪眼,看到蒋令儒正盯着她地手一脸地坏笑,她心中一紧,回手就想重新蒙上被子里,却哪里来得及。蒋令儒出手如闪电,速度扣住她的左手腕:“其他的事你别扭也就罢了,有病也不肯瞧?此事我岂能顺从你。孙大夫快来给他请脉。”
“你无赖!你放开我!”江月昭拼命往外挣着自己的手腕,企图摆脱他的钳制。那孙大夫显然是得了蒋令儒的授意。只是挪了几步而已,蒋令儒一出声唤他,赶紧回身来到chuáng榻边上。
可是江月昭挣扎剧烈。他伸了几次手,都不能摸到脉上,一脸为难地看着蒋令儒:“公子,这…”
蒋令儒有些恼了:“给你诊个脉而已,是要你的命吗?你这么乖张做什么?”见江月昭根本听不进劝,只是一味抗争着,便一咬牙,伸手摁住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chuáng上:“这样可以了吧?”
孙大夫大概没见过这么顽抗地病人。显然受了些惊,抿了抿嘴唇又咽了口唾沫。方才小心地伸出手来,搭在江月昭的左手腕上。
江月昭被qiáng压着动弹不得,见孙大夫搭上自己的脉了,紧张得心都要漏跳了好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