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令儒抿紧嘴唇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常霜儿的身影走远了,迈过门槛进了院子。
谁知那观月楼的院门刚刚合上不久,常霜儿竟然又轻手轻脚地跑了回来,在院墙外使劲蹦了几下,抻着脖子够着往院子里瞧。可惜院墙太高,她跳起来也只能看到那观月楼正堂二楼的飞檐。
她有些着急,咬着手指头四下望去,一眼就瞅到了刚才她猫于其树gān之后的那棵老松树,于这萧萧冬日里,仍然苍翠繁茂。
她眼睛一亮,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抬头向上瞅了瞅,然后一咬牙,撩起裙摆掖在腰间,抱住老松树的树gān,蹬着那树gān上凹凸不平的老树皮,片刻功夫就爬了上去。没有亲眼所见,任谁也难以相信这位秀美静好的娇娇小姐,爬起来树来竟然也会象猴子一般麻利。她爬到树上,攀着一只粗大的枝条,寻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感觉此处比较安全,外间人应该看不到她,而她正好可以透过树枝间的细小间隙,观察到观月楼院里的qíng形。于是便将身子倚在身后一个枝桠上,坐稳了。
她就那样窥着观月楼的院子里,全神贯注,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转眼一个下午过去了。
观月楼里静悄悄地,除了几个仆役进出打水取物,再无一丝异动。那蒋令儒自从进了观月楼,一个下午再未见人影。
深冬腊月里,天气还是比较寒冷的。
虽然那繁密的松树枝叶替常霜儿挡去了不少冷风的侵袭,可是到了傍晚的时候,天气越发的凉了,常霜儿缩在两个粗松枝的桠叉之间,冻得抱紧双肩,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第二百零三章 逃出石室
常霜儿猫在老松树上一下午,也不曾见观月楼内有任何异动,更是没有看到蒋令儒走出观月楼半步,连晚饭都是仆从拎着食盒送进去的。
常霜儿细心,看到那仆从一左一右拎着两个食盒,分明不是一个人用饭,她心中就是一动。
而观月楼内越是平静,她就越发觉得那里藏着什么大秘密。因为昨天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将储英山庄溜达个遍,也向好些人打听过。最后她基本可以判定,她的冉公子自从那晚进了观月楼,就没有出来过,并非象蒋令儒对外宣称的那样,因为容毓飞家中有变,随他离开了。
天已经黑下来了,常霜儿缩在树枝之间,又冷又饿。可是她有一种预感,明日就是盟主选会,蒋令儒却将自己关在观月楼内一个下午,其中必有猫腻。
果然!就在储英山庄的晚饭时间结束后一个时辰左右,观月楼内走出来一个男子,一身玄衣短打扮,腰间佩剑,一看便知是蒋令儒的属下,而非观月楼的仆役。
只见他出了院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四下里逡巡着,不一会儿就出了常霜儿的视野,走远了。
半个时辰以后,这男子却又回来了,匆匆推开观月楼的院门,进了院子后,直接往后堂方向走去。
男子进去后大约又过了半时辰,从观月楼的后堂方向走出来一个人,常霜儿定睛一瞧,正是蒋令儒!
常霜儿一下子来了jīng神!在树上一挺脊背,差点因为腿脚麻木摔了下去。她赶紧扶住手边的树枝,稳了稳身形。再看向外面时。就发现蒋令儒已经开了院门,走了出来。
常霜儿惊讶的发现,蒋令儒的怀里,赫然抱着一个人。那人虽然被一chuáng锦被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但依身形长短来看。她判定那人十有八九就是她地冉公子。
看那人软趴趴地任由蒋令儒抱着,便知道是被蒋令儒下了药了。常霜儿心中一阵狂怒,差点儿从树上跳下来。上去将她地冉公子抢回来。
她握紧手边的松枝,努力深呼吸几次,qiáng迫自己镇定下来,心知凭她的单薄之力,根本无法救人脱险。
待蒋令儒抱着人走远了,她才悄悄地出溜下来,远远地跟了上去…
第二日清晨,常天华终于见到了自己失踪了一夜的女儿。他那因为整晚未睡而挂着青眼圈的面庞顿时yīn沉下来,斥问常霜儿道:“一个女儿家彻底不归!劳动你师兄们找了一个晚上。你自己说!你到底去哪儿了?”
常霜儿有些恍惚地样子。抬起头来想说什么,看了看她父亲那懦弱的样子,又止了话语。“你…”常天华见女儿不理他,瞪着熬红的眼睛更加生气了,“自从来了储英山庄,你越发没个样子了!我还能由着你胡来吗?现在就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