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昭从怀中掏出那块青铜牌,往欢妈妈面前一递:“那个奴才不认得,相信欢妈妈一定会认得这块牌子。”
欢妈妈仔细地看了看那块青铜牌,神色马上恭顺起来:“您是…”
“敝姓江。”因为自己的名字正被通缉,所以江月昭只说了一个姓。
“哎呀!”欢妈妈一拍巴掌,赶紧上前给江月昭施礼:“原来是我们孙小姐来了!阿欢未能远迎。实在是疏怠。该打该打!”
被一位青楼妈妈称作他们家孙小姐,江月昭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好歹她认得这块牌子。肯接待自己,接下来自己也好办事了。
那位叫大升地guī奴,一听这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主子,吓得“扑通”跪到地上,一个劲地磕头求饶。江月昭没心思理他,抬脚往院内走去。
江月昭就这样在相州地燕chūn楼安顿下来。她让欢妈妈给她做几件事,第一件便是多派人手,进山搜寻容毓飞;第二件事要留意打听储英山庄内的消息;第三件事给萧都和青丫婆婆传话,让他们速到储英山庄,查探一下容毓飞的失踪可是那些窃望盟主之位的人暗中玩的猫腻。
欢妈妈在相州地欢场摸爬滚打了一辈子,黑道白道都有路子。江月昭刚刚吩咐下来,她立马脚不沾地忙活起来。不出两日,各种消息便反馈到江月昭这里来了。
欢妈妈组织了二十个人进千华山搜人,两天时间内一无所获,仍然找不见容毓飞的踪迹。
而储英山庄内传出的消息,几乎所有的江湖门派都已经齐集储英山庄,为盟主宝座争得不可开jiāo。有人主张在盟主宝印没有寻到之前,不可定下盟主人选,有人则主张另刻宝印。有人说应该请悲悟大师来主持大局,有人反对说大师已经是出世之人,不理江湖事务日久,这等俗事凡务不应该再惊动他老人家。吵吵闹闹,整个储英山庄火药味十足。
至于萧都和青丫婆婆这对新婚老夫妇,在接到消息后,正在火速赶往储英山庄,传话让江月昭安心住在燕chūn楼,待他们将事qíng查明就来接她。
江月昭无法,只好在燕chūn楼住着,继续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却不料那位名叫大升的guī奴,在那日开罪了江月昭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江月昭现在心烦意乱,根本无暇理会一位guī奴曾经对她的轻忽。他只道自己得罪了主子,保不齐哪天遇见,一声令下,命人乱棍打死自己,岂不是呜呼哀哉!
心惊胆颤地过了几日后,那guī奴终于决定来一招鉴底抽薪。他早就在相州城的城门楼子上见过通缉江月昭的布告。那日上午,他偷偷摸摸地来到州府衙门,把江月昭地行迹告诉了相州府地府台大人,领了赏银后,便卷铺盖逃跑了。于是江月昭没有等到关于容毓飞的好消息,却在住进燕chūn楼后地第五日清晨,等来了官府的缉捕。
第二百一十六章 恭迎回京
当江月昭看到相州李府台走进来的时候,她的心是平静的。
连日来容毓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她面上坚qiáng,仍然调动人手搜找,继续四处打探消息。但是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么多天都找不见,不管出于哪种原因,容毓飞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她的心如同那灶膛里的柴火,人家做罢了饭,围坐在一起吃喝品评,她却在黯然熄灭冷却。
她静静地看着欢妈妈与李府台周旋,内心却在想:抓了我吧,送我回京,让我见见我的宝贝儿子,见见这一世那对疼爱我的父母,然后是砍头还是喝毒酒,都随他们去吧。若真是我此命该绝,到了地府之中,我一定请求去见冥王,好歹我与他也算是有一面之缘,替崔天民求个qíng应该是可以的。再就是问一下冥王,容毓飞身在何方,是否已经投胎转世,可不可以让自己追随过去…
她木然地站在那里,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一旁的欢妈妈却急得额头冒汗。要是江月昭在她这里出了事,她可怎么向大老板jiāo待哟!尤其那位新任老板娘,想一想就让她汗毛倒竖!
“李大人,你我好歹也算有些旧qíng,阿欢这么多年也不曾求过李大人什么事。如今只求李大人能卖阿欢一个人qíng,放过我们孙小姐吧,就当您不知道她在这里,我一定将孙小姐藏严实了,绝对不会给李大人找麻烦。”欢妈妈满脸堆笑,恳切地求道。
“阿欢。”李府台板着一张四方脸,对欢妈妈说道:“今日若不是本官念及旧日qíng谊,也不会让属下在门外候着,我亲自来跟你说这件事。这位夫人是杀害公主的钦命要犯,况且已经有人看到她匿于此处了。如若本官今日放过她。那本官就不光是向你卖人qíng了,而是在向你卖命啊!只要这位夫人肯配合。乖乖地跟我走,我保证不追究欢妈妈窝藏钦犯的罪责。好好押送这位夫人上京,绝不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