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子?”可算有点儿有用的线索了。
“蓝底小白碎花棉布袄裙。我一路打听有没有看到穿这套衣服的女子,最后有人记得她出现在东城门附近,再打听,说她又回城里了。回城里哪个方向,就没人知道了。”
“换一个女子,恐怕我们早找到了,偏偏是这个弟妹,如此诡计多端,真是难为我们了!唉!”游在龙实在是有点儿感慨。
老太君想了想说:“现在看来,有一样大家可以放心,她应该是好好的。瞧她把这包首饰当了三百两银子,就知道她当时并不惊慌,显然是讲了价的。而且她还知道换身衣服来掩饰身份,是个有心眼儿的。她到了东城门,就回城了,恐怕是见了守城的官兵在查人,猜到出不去了。一个女子,要藏在这京城之内,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客栈了。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在东州城内,挨家儿客栈打听,总能问出来的。”
众人听老太君说得有道理,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第三日,容江两府的人就开始从客栈着手,挨家儿打听。
京城这个地方,客栈多如牛毛,一天下来,自然是查不完的。
第四日,继续在客栈打听,仍是一无所获。
傍晚回来,大家都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这时候,容鸿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容尚天说:“老爷,东州城内的客栈都问得差不多了,也没人见过大少奶奶。可是有一家,我们没在意,却是最应该去问一问的。”
“哪里?”
“出了府里后花园的角门,斜对面有一家旺来客栈,老奴觉得应该去问一问。”
容毓飞听了这话,脑子里顿时闪过一道光。
容夫人说:“可不是吗?她要藏在客栈,那可真是个最安全的去处。飞儿,现在你就去问问。”
容毓飞哪里还用吩咐?唤来容禄容祥就奔后花园去了。
让家丁开了角门,出去一瞅,旺来客栈门口亮着灯,人来人往的样子。容毓飞心里就有种预感,觉得这里就是他的希望了,他心想:你藏得倒高明,累得府里人仰马翻,要是让我在这里找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迫不及待地进了客栈。
掌柜一见来客人了,又都是贵人的样子,高兴地问:“公子住店?”
容毓飞先拿出五两银子,塞给掌柜,然后问:“跟你打听个人,你可见过一位少夫人,这么高,穿着蓝底小白碎花的衣服,长得挺好看。最近可在你店里住过?”
掌柜一听这话,面色变了变,略一思量,把银子还给了容毓飞:“公子,实在抱歉,我也帮不上您的忙,确是没见过您说的这位夫人。”
容毓飞心“嗵”地一下就沉了下去,又觉得掌柜的面色不对,追问道:“你可仔细想想,如果掌柜的肯帮忙,在下必有重谢。”
掌柜这时完全镇定了:“不敢隐瞒公子,确是没见过。公子不信,可以上去看看,我也不怕你挨个门儿的敲。”
容毓飞一听人家都让随便搜了,可见真是不在,只得失望地回去了。
回到家里,见众人都在眼巴巴地等着,原来大家一听了这一处客栈,都觉得依江月昭的xing子,最有可能藏在这里了,都以为有希望了。
谁知还是不在。
“这么找都找不到,难道她上天入地了吗?”游在龙实在是有点儿佩服这位大少奶奶了。
就在这时,容祺进来禀报说:“老太君,老爷,府门口来了个人,问是不是我们家里在找人,他说他知道点儿线索,兴许是有用的。”
“快让进来!”
容祺出去了,一会儿带个人来,你道是谁?正是旺来客栈的伙计小丁。
小丁显然没见过这么大的世面,有点儿战战兢兢。
容老爷看了看他,问道:“你是哪个,怎知我府里在找人?”
“小的是旺来客栈的伙计,姓丁。刚才见这位公子到客栈问人,小的不认识这位公子,但问的人小的知道,就上了心,跟到客栈门外,见是进了府里的后花园角门,心想那位夫人八成是容府的人,小的就来了。”
众人一听他说知道那位夫人,心中具是一喜。
“说来听听。”容老爷赶紧追着问。
“客栈四天前来了一位夫人,虽然只穿了件布衣服,但小的见她说话办事气度不凡,又生的娇娇贵贵,就知道她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这几日,这位夫人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连饭菜都是小的送进去的。今儿早上,小的去送饭,怎么敲门里面也不应,小的心想她是睡着呢,怕扰了她,晌午的时候,再去敲,还是没人应。小的心里就犯嘀咕了,也没见她出客栈呀?怎么连应一声都没有呢?就下去告诉了掌柜的,掌柜的怕她一个女人家,在客栈里出点儿什么事儿,就带人上去把门打开了。进去一瞧,哪里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