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小丫鬟,急迫的声音:“小姐,早起天这么冷,您又乱跑了,要是老爷和夫人又要生气了。”
梁珍对着梁擎苍调皮的吐吐舌头,道:“呵呵,大哥,我要去洗脸了,不然小宝一定会一直念叨个不停,烦气人了!”
说着,那娇小而轻盈的粉色身躯就蹦跳着消失在梁擎苍在视线里。
来去匆匆,做事迷糊,当真是一个单纯的傻子!
梁擎苍脸上的讽刺笑意转为了残酷的冷笑。
老爷?夫人?当真过上了平常夫妻的和美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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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圆圆润润的小宝将一只暖手炉放到了梁珍的手中,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着:“小姐,作为女子,您不该未梳洗打扮就去见人,更何况是男子……”
以前是白荷姑姑唠叨,后来白荷姑姑跟着和顺在外面安了家,虽然还是照顾着娘亲和她,但是到底是成了亲的女人,始终都兼顾不到,所以从孤儿里选了小宝来照顾她。
说起这个小宝,真是一个活宝。说起来她还是白荷姑姑私下里的小徒弟呢!白荷姑姑这是不放心她,所以才让她的贴身丫鬟跟着她学习医术。
哎!想到白荷姑姑,梁珍心中不免又有些感慨。
谎言始终是谎言。她是谁的孩子,她和娘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这个时代没有dna,但是身体上的某些遗传特征还是会有的。
所以,这个秘密只有她和娘亲知道。
其实,有时候娘亲的心真的很冷,很硬。
她又何尝不是呢!
明明知道所有的真相,却仍然一步一步都在算计。
但是,她无悔。
她绝对不要跟这个时代的女子一般容忍男人三妻四妾,容忍一辈子都圈在一个男人的后院里,容忍没有自由的生活,容忍着男尊女卑。
所以,为了自由的活下去,为了彻底离开,就算再残忍的事qíng,她都能做得出来。
心狠的女人,才能过得更好。
一番梳洗打扮之后,梁珍就欢快地去给自己的爹爹和娘亲请安去了。
早已穿戴好换上朝服的信王和顾清蕊领着梁珍上了门外的马车。
马车缓缓驱动,梁珍好奇的问道:“大哥,怎么不在?”
信王慈爱的看着好奇的梁珍,温柔地回答:“你大哥是个大英雄,大英雄可都是骑马。”
梁珍眨巴着大眼睛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道:“好像是哦!”
信王和顾清蕊对视一笑。
不一会儿,马车就驶入了皇宫里。
今日皇上设宴,宫里早早地就张灯结彩,满目的大红灯笼,满目的喜气洋洋,就连覆盖着雪的地面都被清理得一层不染,一些宫道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红色地毯,奢华而不失庄严。
“见过王叔。”一个刚刚在发育期的,略有点清脆又有点低的少年声音传来。
忽地一把,梁珍掀开了马车帘布,便看见了站在宫门前的少年,白如冠玉的俊秀面庞,玉冠束发,身穿皇子蟒袍,身影俊伟。
这么一瞧,当真是温润如玉的俊秀儿郎,让人悦目心动。
梁珍笑盈盈地娇甜声问道:“皇子哥哥,你是专门在这里等珍儿吗?”
顾清蕊低头恭敬声道:“臣妇见过六皇子。”
“宁侧妃不必多礼。”梁天豪目光落在笑得明艳动人的梁珍,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柔声唤道:“珍儿。”
她的名字,他咬得很慢,虽然处在变声期的他嗓音不好听,但是仍然被他渀佛吟诵着一曲诗赋一般念出。
不知道,这厮私下里怎么练就着嗓音呢!
梁天豪大步来到了马车前,对她伸出了手。
梁珍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入了梁天豪的手中,有他半抱着下了马车。
站定后,梁天豪又自然而然的牵着她的手。
对于梁珍这个现代人来说,这样的亲密都是属于亲人间的亲密。而且,由于她本就装的是傻子,更没有觉得这样的亲密有何不对。
但是这不代表别人没有想法。
比如,信王和骑马跟在后面的梁擎苍。
梁擎苍定眼看了一眼两人jiāo握在一起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信王微微眯着眼扫了一眼亲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漫不经心地说道:“六皇子今年十三,眨眼间当年的小孩儿都成人了,王叔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