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你在怕我是吗?”半晌,顾清蕊软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可是,怎么办?白荷,现在我不能放你走了。”
“我不会走。”白荷肯定的回答。
“白荷,你过来些。”顾清蕊笑着对白荷招了招手。
白荷依言上前了几步。
“还上来些嘛!清蕊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白荷来到了顾清蕊跟前。
忽地,顾清蕊伸手紧紧的搂住了白荷的腰身,将脑袋埋在她的身上。
白荷感到她的腹部有黏黏哒哒的湿意。
她哭了。
白荷刚想要伸手搂住顾清蕊,顾清蕊却突然放开了白荷,卷了被子,侧身躺在chuáng上,道:“下去吧!”
白荷看着还扬着的手,收了回去,提了灯往外走。
“白荷,记得千万别背叛我。”就在白荷将要踏出内室时,顾清蕊冷得好似冰霜的声音传来。
白荷顿住了脚步,肯定的说道:“小姐放心,奴婢死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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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半月,信王都未在露面,听说一直都在亲自带兵阻击流窜的天理教bào徒。
据说因此还受到了皇上的称赞呢!
而,这半月,别院也格外的平和。
因为,后院一向安逸惯了的女人还没有从这场□中反应过来。
等她们反应过来时,又是一场暗地里生死的较量。
“白荷,那些画,那些歌,可真美呀!”
坐在一株桃树下,顾清蕊一袭艳丽色的石榴裙,镶金的披帛迤逦在地,身后长长的直达腰间的黑发,如画的眉眼,远远一看如婉约妩媚的仙子般。
白荷安静的侍奉在她身旁,青烟袅袅从她手边煮着的茶壶里dàng漾出,她柔声说道:“现在就连小孩儿都对小姐的诗词朗朗上口了。”
顾清蕊端着暗青色茶杯的手指越显白嫩,声音清脆又柔软地响起:“那么,你说我会从宠妾变成爱国的才女吗?”
“会,小姐定能。”白荷肯定的说道。
顾清蕊黛眉一蹙,樱唇一嘟,娇软的嘟囔着:“可是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离扬名天下还不够,如果能得到当今陛下的赞美就更好了!
如果有了陛下的称赞,就算是身为一品夫人的信王妃也不能随便羞rǔ她了。
可是,当今陛下能赞美她吗?
“白荷,你去找他。”顾清蕊笑得甜美明亮,清透美丽得不可方物。她樱唇微张,呷了一口茶,又道:“带着我的画和诗词。”
白荷恭敬的回答:“好。”
顾清蕊不再说话,微微眯着眼,神态温婉柔和,轻轻靠在桃树上,享受着这静谧的时光,阳光点点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娇懒得好似一只娇俏的小猫咪。
“小姐。”木青站在不远处,呐呐的低声唤了一句,声音说不出的涩然。
顾清蕊微微眯着的眼缓缓的睁开,定眼望了木青一眼,小脸浮起了笑意,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着我呢!”
咚的一声,木青跪了下来,膝盖和硬邦邦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咚的一声,木青额头磕在了地上又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顾清蕊只是含笑看着,没有说一句话。
“小姐,木青什么都没有说。”木青依旧磕着头。
“我知道。”顾清蕊声音淡淡的又反问道:“那又怎样?”
木青满嘴的苦涩,那涩味沁入心口。
是呀!那又怎样?如果不是有人恰好救了她,她就化为了白骨。
木青举起手中的刀,跪着一步一步来到了顾清蕊的面前,道:“小姐,奴婢的小弟并没死,王妃知道他在哪里,那是奴婢家唯一的血脉了,木青不能让让家里绝后了。奴婢知道不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小姐,唯有一死。”
顾清蕊斜睨了一眼白得刺眼的短刀,呲笑一声,道:“死?该死的是我!”
顾清蕊不屑的看了木青一眼,慢悠悠的说道:“本来好好的时日,硬生生的让恶心的人给破坏了。扫兴!”
说完,曼妙的站了起来,带着馨香的裙裾款款的从木青低垂着眼底旖旎而过。
“如果你还有良心,就当自戕了。即不想死,何必再我面前惺惺作态?”就在艳色的裙带最后一丝消失在她眼底时,顾清蕊那软绵绵的话带着浓浓的讥讽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