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没少接到各种告状的电话与谈话,但每次沈守国都会说沈军岁数小,不是有心的,这次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跟沈守国有直接关系,毕竟在沈军心中,沈守国无所不能,虽然沈军有毛病,但毛国锋还是认为沈守国要付大半责任,沈军到了今天都是沈守国没完没了擦屁股的后果。
暗自摇摇头,毛国锋站起身走到沈守国身边,拍了拍沈守国的肩膀,转身离开了沈守国办公室,这事只能让守国自己想清楚,慢慢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毛国锋想了一下,打电话把儿子毛建军叫来。
比赛后的这半个月毛建军心qíng极度低落,指指点点的议论与毫不掩饰的异样目光让毛建军感觉喘不上来气,虽然是沈军自己做下的事qíng,但毕竟他们四个人是一个小团队,每个人都逃脱不了gān系,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看着对面呼呼大睡的沈军,压抑的毛建军真想上去使劲踹沈军几脚,自己不想好别拖累别人,对于沈军,毛建军是从心底不喜欢,张扬跋扈的每天在医院内横行,看在沈守国的面子上,再加上沈军烈士遗孤的身份,大家都会让着点沈军,但满医院谁不知道,最不得人心的就是沈军,好听点是让着,难听点就是不愿意搭理。
在一起这几年,毛建军光黑锅就替沈军背了好多次,每次见到长辈的乖巧和对下的那种仰脖的藐视与高傲让毛建军觉得沈军完完全全是个两面派,虽然已经尽力借着忙碌远离沈军,但让毛建军郁闷的是,每次问大家谁跟沈军最好,肯定是他毛建军。
长出一口气,毛建军收起心底那股不满,走进毛国锋的办公室,“爸,你找我?”
毛国锋摆摆手,“建军,过来坐,爸跟你说点事。”
毛建军点头坐在毛国锋对面,毛国锋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递给毛建军,毛建军接过低头看了一眼,调令,N军区特种大队的调令,毛建军又惊又喜的迅速抬头看向毛国锋,“爸,这是?”
毛国锋笑着点点头,“下个月15号之前报道,建军啊,爸爸就这大能耐了,为了这张调令,爸爸把老脸都舍出去了,到了那里好好gān,爸知道你是个稳重的孩子,到了那里以后没人护着你,只能靠你自己gān了,虽然爸爸也有些老战友,但建军你要记住,别人在护着你都是有限度的,能不能出头完全依靠的是你本身。”
毛建军又激动又心酸,看着老父灰白的头发,心底微微颤抖了一下,“爸,让你为难了吧。”
毛国锋呵呵的笑了,伸手摸了摸头顶,“没事,对了,建军,你这两天收拾收拾先回家待几天陪陪你妈,你这一去,三年两年不会有假期,也躲开点沈军,沈军已经确定今年退伍了。”
毛国锋的话让毛建军吃惊的同时心底又有些复杂,好与不好,在一起这些年了,战友qíng谊还是有,而且一直以来沈守国对毛建军还是不错,真正当晚辈呵护着,毛建军抬头看到毛国锋的白发,压下心底的那丝异样,父亲快六十了,在部队也待不了几年,以后真的要靠自己了,不知怎么,毛建军想起那个受伤的qíng况下冲到第一的徐涛,瘦小的身躯,不放弃的jīng神,毛建军深吸一口气,被呵护这些年该知足了,人家没有后台照样冲进那个每个人心目中的圣地,他毛建军不缺胳膊不断腿的,有什么不如人的?
毛建军站起身,小心的把调令收好,冲着毛国锋敬了个军礼,转身往外走,沉稳的脚步让毛国锋心底欣慰的同时又有一些酸涩,凡是有可能,他都舍不得把儿子送那么远,以后真的要靠他自己了。
1999年10月25日,上午十点,编号81587部队大门口,徐涛背着背包提着行李站在大门外,看着紧闭的黑色雕花大铁门,徐涛的心底有着激动有着欣喜又带着点点胆怯,梦寐以求的地方,想了念了多年的地方,以后他徐涛奋斗的地方,压下心底的复杂,徐涛转身看向身后的康民、金胜利、赵军、李建华。目光一一掠过几个人,徐涛心底有着浓浓的感激,这些年,每一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明理暗里为了他小小的徐涛做出了本不应该做的事qíng。
放下手中的大提包,徐涛先走到了康民身前,立正敬礼,“康旅,谢谢!。”
康民满眼自豪的看着面前的徐涛,徐涛是他任职期间亲手送进大院的第一人,代表的不仅仅是地pào旅的骄傲,也是他康民的骄傲,一个小小的旅级单位竟然能够走出一个考进整个军队系统都闻名的特殊部队的人才,无论是自己的努力还是领导的支持,都是他们地pào旅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