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吐了吐信子,示意它听到她的呼喊了。
“七七,陪我说会儿话呗。”叶花尤看着纹丝不动的七七,伸了手过去扯它的尾巴。
七七只好扭了扭身子,爬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七七有点不qíng愿,毕竟它在里头睡得挺好的,突然这么着就被喊了出来,心里好不是滋味。
“你……你……你……还……还会说话?”它这一出声,把叶花尤吓坏了。
“不准动物说话了?”七七接着又来了一句,张了嘴露出那两颗尖牙,伸出了那条血红的信子,“怕不怕怕不怕怕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诶。”叶花尤白了它一眼,拿起一把梳子慵懒地梳起头发来,“再说了,就你这么大的个头,能把我怎么样吧!而且,看你那花纹,并没有毒xing好嘛。”
七七听到这话竟然无法反驳了。它本想着要变大吓吓叶花尤,可是想起那边院子那人,它就放下了那念头,免得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见七七没说话,花尤又开始说起话来:“既然你能说话,那我能问问你家那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对于这种可以讨好墨主子的事qíng,七七当然是义不容辞的。
“墨主子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高大威猛善解人意——”
“停——我可不是要你说这些话拍他马屁的!”
“要听那些实在话吗?可是说了之后你觉得你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怎么办,这样的话我可是会倒大霉的啊。”七七竖起身子,在脑海里飞快的进行着一番思想斗争,权衡着它今后的利益关系。
殊不知,那间房里的墨漓正饶有趣味地把玩着手里的瓷杯,想接着听故事的发展。
“这样的人,会有让人非得讨厌他的缺点吗?”花尤心不在焉地拿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七七的尾巴,像是在自言自语。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还问我gān嘛!”七七吐了吐舌头,语气中的不满很是严重。
“这是和主人说话的语气吗?”花尤抬了眼瞪七七。
七七听到这话心里打了个寒颤,不是它的理智一直在提醒自己,它一定以为面前的她记起了当年的事qíng了。
“主人他等了你很多年,用了他所有的气力去寻找你。所以,这一世,请一定都要好好儿的。”
七七丢下这么这么一句话就钻回那根簪子里去了,留下花尤一人静坐在那里,带着重重的疑虑。而远处的墨漓听见这话倒是勾唇一笑,转身回了榻上。
她忽的又想起白天他说的话,想起他看她的眼神,那明明是在看着多年未见的心上人眼神、迫切的想要弥补着这些年来的遗憾的神qíng,哪里像是一对相处不足几个时辰的陌路人。
“难道他真是为了寻我而来,或是,只把我当成了某个人而已么。”叶花尤喃喃,抗拒着脑海里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院子那一头,墨漓枕着手臂久久未能入睡。
当初她若是没有待自己受罚,便也不会像如今一般孤身一人默默忍受这么些年吧。她应该,会过得很快乐吧。
这样想着,往事一点一滴席卷而来,汹涌了他的心脉:
天历八千九百年,四海升平,六界安稳。
都道人间烟火繁盛,然天界觥筹jiāo错之事也不罕有。
人尚有七qíng六yù,仙为人上人,虽不能有却心心念,谓之思凡;世间jīng怪羡慕常人生老病死、琴瑟和鸣,因而苦苦追求,谓之思凡。
七月十八,昆仑仙山上,王母娘娘做寿,广邀四海。各路仙君皆纷涌而至。一为祝寿,二则奔着那“醉梦”而来。
仙人自得道以来,便少有醉时。也因了这“少有”,得了不少好酒之仙的垂涎。可奈何这能让他们喝醉的酒世间少有,“醉梦”便是那其中一味。
醉梦,取“醉生梦死”之意。仙人有生无死、qíng|yù皆禁,而这酒却能撩动仙人尘封之心,忆往昔而梦将来。因而这酒得了很多仙君的赏识。
而这“醉梦”可不是平常之物,这六界之中独有一人能酿如此之酒。而此人轻易不与他人jiāo好,就连天帝向他讨要一口酒水也要花不少力气。因是如此,这酒便愈加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