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因羡慕这女子的容貌而前来寻求美容驻颜的方法,这女子很大方地将方法告诉了她们。于是那些女人们约定好了一起出门赶集,这些女人呢,年叶大的有几十岁,年叶小的也才十二三岁,一走就没有人再回来过。
众人惊诧,纷纷猜测此女为妖怪,于是请了一个道士来驱逐她。这个道士选了一个良辰吉日,设起了祭坛,又叫人捡拾柴禾堆积在这女子的屋外。这女子只是静静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并不为之所动。
道士于是点起火来,不一会就火光冲天,浓烟直bī九天。但是不一会儿,火竟然自己熄灭了,房屋还是原来那个样子,没有一点儿被烧的痕迹,众人的脸色没有不发生改变的。
忽然有人看到屋脊上有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小孩子,肩上还有一只隼,这小孩子目光如炬,冷冷地看着他们。人们心生害怕,四散逃跑,在树叶里找到了之前那个道士,这道士面色如纸,说自己能力不足,治不了这个妖怪。众人一听于是纷纷回家收拾家什搬离此地,不再跟此女再有任何往来。’”
“二哥,你说这世上真有漂亮的不可方物还不老不死的人吗?”半晌,花尤没头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叶慕笙抬眼,将目光投向妹妹的额头,怔了一下,又倏地把目光收回来:“应当没有吧,老天不会让那些好处一人独占的。”
叶家经商,是落云镇上的大户,祖传的家业虽有败落但在一家人的苦心经营下也还是可以算得上富甲一方。叶家一共五口人,长子叶思泽,次子叶慕笙,叶花尤是家中老小,自然也是一家人的掌中宝。既是大户,那家里的佣人也是不少的,叶家上下老老少少加起来总共有百余人。
只是这叶家小姐花尤自生来额头便布满了红斑,而生她那日云淡风轻的天骤然间便乌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声一阵接着一阵,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就落了下来,打在人脸上抽得生疼。本来那正七月的天下一场大雨是一件让人拍手称赞的好事,可那天就像破了dòng似的,这雨一落就是好几天都没歇。
这可苦了那些个庄稼人了,刚抽穗的稻谷被连着几天的大雨淹得没多少了;家里再落魄一点的,连房子都被砸穿了。好不容易天公作美这雨才停了下来,人都在家里修葺房子、整顿家产,而叶家却没事一样地摆起了自家女儿的满月宴。叶家也不是没有损失,那几百亩的天地收成只怕都寥寥无几了,就连房子也因为年久失修而破了几处。只是大户毕竟是大户,存粮那些还够叶家上上下下百余人吃用。
叶家这里一门心思宴请宾客,想着借这个机会救济下那些无家可归之人,可外人看在眼里,这心里可就不是这么个滋味了。出于羡慕或者说还有嫉妒,人们背地里都说这叶家小姐是落云镇的灾星,那段日子几乎都没有人与叶家有来往。
人言可畏这个道理叶家明白得很,也埋怨过当时的思虑不周,可木已成舟无可挽回了。叶家无暇去整治那些传言,只继续乐善好施着,借以宽慰那些心慌意乱的人们,也为自家积聚公德。而余下的,都jiāo给了时间。
花尤七八岁开始懂事时那谣传也渐渐断了,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落云镇的人家多多少少是得过叶家的好处的。本以为可以风平làng静、安稳一世的叶家没想到,怪事又发生了。
那年花尤十岁,一直被叶家保护得紧,没让她受到半分外头的伤害。可那天花尤贪玩溜出了叶府,到天黑也不见人影,叶知秋差了人出门找了半天,却发现自家女儿一个人在后山落泪,满身泥泞,头发散乱、湿漉漉的滴着水。
叶知秋连忙抱了她回来,差了人去唤了她娘乐笙帮她清洗。乐笙一见女儿这副落魄样,当时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待收拾妥当之后一家人便问起这其中缘由,花尤起初还抽抽搭搭的不肯说,后来实在委屈不过了“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他们……都说……都说……说我……是怪……怪物……”
花尤肝肠寸断的声音让叶家二老心里好不是滋味,但是一听是这么个qíng况却又无可奈何,女儿的事qíng多年来都成了他们心头的一道疤了。两人小心地安慰着女儿,轻哄了好久才让疲惫的叶花尤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是怪就怪在那天晚上。
有几户人家的小孩都莫名其妙地被蛇咬了。本来这被蛇咬了也不是什么大事qíng,毕竟这时节正是蛇出来活动的时候。照平常来说,这蛇是怕人的,哪有这么成群结队往人群里钻的道理,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