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青年棱角分明,俊美至极的脸庞,负责弟子回想起了曾经被任务支配的恐惧,清了清嗓子:“稍等,混元丹需要去长老那儿拿。”
“好。”听到能换,十孜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五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师弟。”
十孜转身,见姚盼蓉眼眶微红,皱了皱眉:“师兄又说什么了?”
姚盼蓉摇头,生硬:“我只是想起了爹。”
十孜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师姐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他和李师兄失去了胜似亲人的师尊。
他和李阳都是被师尊捡来养大的,师尊也算是他们的父亲。
十孜低头看着大理石板,原本有些轻松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
负责弟子捧着一个雕花木盒出现在窗口,面前的诡异气氛让他犹豫该不该开口,没想到十孜看着人模人样的,还是个玩弄人心的渣渣,都把人家女修渣哭了。
“这是我的么?”十孜转身,目光落在那人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好、好了。”负责弟子连连点头,赶忙把烫手的木盒交给十孜。
十孜转手就递给了姚盼蓉。
姚盼蓉没有接,看着木盒说道:“趁此机会,和他解清误会吧。”
十孜直接把木盒扔进她的怀里:“师兄若看见是我,怕是要把混元丹直接扔了。”
“师姐,拜托了。”
姚盼蓉咬着唇,死死地抱着雕花木盒,十孜从未对她说过拜托二字,这是第一次,为了李阳。
十孜走出弟子堂,仰头看见了湛蓝的天空,漂浮的云朵,吐出一口郁气。
五年前,李阳为了他们,抗下了出窍期大能的一招,虽性命无虞,金丹却四分五裂,境界也在一日日的跌落。
多亏了万道宗······
清风拂过,草木的香味掠过鼻尖,十孜摒弃杂念,封住灵气,就像个普通人一般,用双脚漫无目的地走在林间小道上。
十孜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一处建筑群里,金碧辉煌奢靡华丽。
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看。
十孜低头轻笑,惊讶于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凡人,会欣赏这种俗气的东西。
正欲离开,潺潺的水流声在耳畔响起,让他迟迟不愿离去,却是那比水流声更加悦耳的少年声音。
犹如玉佩相击时清脆动听的声音,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一道音符,组成了娓娓动人的乐曲,在他的心头低吟浅唱,仿佛有一根羽毛在搔弄着他的神识,令人头脑发麻。
十孜抬脚便往声音的发源处走,走过一座金色的大殿,映入眼帘的是泛着点点的金光的湖泊,枝繁叶茂的柳树,还有柳树下的红衣少年。
“谁?”
少年听到了声响,缓缓地转身,金色纹路的衣袖在空中划过,刺目地让人挪开目光。
当目光落在主人的脸上时,就再也无法挪动了。
十孜张了张嘴,竟看呆了。
阳光打在少年的身上,泛出柔和的光晕,唇红齿白,眼睛似若桃花,眼尾微微翘起,略带粉晕,眉心一点红痣为他减少了一丝勾人,增添了难以言喻的贵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少年唇齿微启,缓缓地开口:“你谁啊?”
声音加上面貌的双重冲击下,十孜头脑发晕,心如擂鼓,呼吸急促,整个人僵在原地。
何灼眨了眨眼,好奇地问:“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有祁沉布下的禁制,外人根本无法接近,就连叶止都没有办法随意进入。
想到这里,何灼撇撇嘴,他是昨天醒来的,发现自己没死,还变成人后,激动了一天,紧接着便认清了现状。
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也不知道小叶子是怎么知道他醒的,送了一只纸鹤,让他耐心等等,祁沉马上就出关了。
何灼翻遍了这块地方,也没有找到祁沉,猜到了对方是在外面闭关。
但是为什么把他关在这里啊?!
何灼越想越气,连带着对十孜的语气都不好了。
“是祁沉让你来的么?他人呢?”
祁沉?十孜艰难地把目光挪开,闷闷地摇了摇头。
满脑子都想着:祁沉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说是他让我来的?
十孜心如乱麻,死死地盯着少年的衣角,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半晌,他才整理好思绪,紧张万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叫、十、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