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灼啾了一声,点点头。
见到祁沉肩上的雏鸟,白衣弟子脸色柔和不少:“那也难怪,你怕是还不知道我宗齐与真君的事迹吧。”
何灼继续点头,接着白衣弟子就把齐与真君的丰功伟绩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末了开口:“我这身打扮,就是齐与真君最为欣赏的。”
祁沉听完眼里有了些怒气:“......是谁传的谣言?”
白衣弟子奇怪地看着祁沉:“这怎么是谣言,这是齐与真君亲口所说的。”
“我、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祁沉被气得险些说漏了嘴,他何时欣赏过如此寡淡的颜色!
白衣弟子这会儿脾气好得很,就像是疯狂安利别人自己粉的爱豆,耐心地回答每一个疑问。
“当年和魔族一战结束,峰主前去迎接,穿得就是这一身白衣,紧接着就被夸了!”
祁沉沉默了,他当年只是夸赞那小子养的幼崽不错,没想到被人误解至此。
一旁的何灼听得津津有味,这人虽然长得一般,但故事讲得挺不错的。
“方栖!”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你又来卖衣服了!”
方栖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的死对头,连忙对着祁沉说:“我这白衣和剑都有的卖,你若是想买的话,去兽峰找我啊——”
话一说完方栖就放出一只飞禽类灵兽,跳上去跑了。
那位怒吼的弟子也跑了过来:“师弟,你是新入剑峰的吧,刚刚那个是兽峰跑来卖衣服的,以后看见他不必理会。”
祁沉问道:“你与他有交情?”
张舍愣了愣,他和方栖不打不相识,勉强也算是有些交情,便点了点头。
祁沉冷冷地说:“告诉他,齐与真君不喜白衣。”
张舍:“???”
祁沉说完径直往前走,等走到人较少的地方,何灼才敢开口问:“那个齐与真君是不是喜欢金色啊?”
祁沉眉眼终于舒展开:“聪慧。”
“那是!”何灼昂首挺胸,傻子才看不出齐与真君喜欢的是金色。
“现在要去哪儿啊?”
“找仇久。”
“仇久是谁?”
“剑峰峰主。”
何灼一爪子踹到祁沉脸上:“你再瞎几把说话,剑峰肯定容不下咱们。”
祁沉转头,眼里有些茫然。
何灼解释:“你现在不过是个刚入门的小弟子,要叫人家峰主好嘛?”
祁沉微微皱眉,半晌才蹦出一个音节:“嗯。”
何灼低头啄了啄羽毛,他只是收个小弟,怎么感觉像在教儿子似的。
剑峰的主殿,祁沉曾经来过无数次,可这是第一次,被拦在门外。
“发生什么事了?”
何灼觉得这声音怪熟悉的,转身一看,怒火蹭得飚了起来。
贺崇!
他下意识抓紧了爪子下的衣服,浑身绒羽炸开,脑袋微微前倾。
“贺师兄。”
师兄?
何灼眨了眨眼,头脑一片清明。
贺崇这龟儿子,早就入了万道宗,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那个狗屁倒灶的玉佩。
唯一的问题是,贺崇没有得到那块玉佩,为什么会动手?
难道是知道了他没有玉佩么?
雏鸟大起大落的情绪,引起了祁沉的注意,他转过身,看到了一名穿着青衫的男人,长相不俗,气质尚佳。
负责看守的弟子立马挂上了笑容,对祁沉解释道:“这位是贺崇贺师兄,是峰主的徒弟。”
此话一出,贺崇浅笑:“这位师弟,不知你想见峰主所为何事?”
祁沉:“住所。”
贺崇解释:“住所是弟子堂负责的,往西走便是了。”
祁沉瞥了贺崇一眼,他自然知道是由弟子堂负责的,但是他怎么可能和那帮新入门的弟子同住。
“告诉仇、峰主,我叫祁沉。”
这名字听都没听说过,看守弟子嗤笑:“你以为你是谁?峰主听到你的名字就得赶来迎接?再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清楚宗门的规矩么?峰主是你想见就见?”
贺崇在两人谈话间就翻遍了宗门修二代的名单,没有一人叫祁沉,也没有听说过姓祁的大家族。
“祁师弟,不如你同我细说......”
何灼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来,现在也还没有能力揍贺崇一顿出气,烦躁的不得了,在祁沉肩头来回走,啾几声。
祁沉把雏鸟放在掌心,缓缓地抚摸,他不知道为什么阿啄现在这么烦躁,只以为它累了。